医院里,慕早早守在雷阮沁的病床前。时时已经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苏言之和安奕琛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慕早早肩上。
尽管医院里面开着暖气,可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人太久不睡,身体总是会觉得冷的。
苏言之扶着慕早早的肩,躬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去休息一会儿吧,她醒了我叫你。”
慕早早摇摇头,一直紧紧抓着雷阮沁的手,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医生之前已经说过,雷阮沁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慕早早仍旧不放心,除非亲眼见到雷阮沁醒来。
单单只是醒过来也还不行,慕早早要确定雷阮沁已经想开了,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才可以。
“你守在这里也没有用,等她醒了我第一时间叫你。”苏言之不忍心让小娇妻跟着一起熬夜。她身体刚刚恢复,并不适合熬夜。
慕早早仍旧摇头,回头望了身边的苏言之一眼,说:“有用的。她知道我在这里陪着她,只要她不醒,我就一直这样陪着她。”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慕早早趴在病床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猩红的血充斥着她的整个视野,还是那个场景,房间里血流满地,那个女婴躺在地上。面前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缓缓的转过头来。
耳边响起一声响,慕早早恍然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抬眸一看,窗外已经亮起晨光,而病床上昏迷了一夜的雷阮沁,也醒了过来。她此刻正躺在旁边的小床上,时时也醒了,窝在她怀看向门口的方向。
刚才的声响,是雷阮沁的怒骂。
慕早早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并没有见过。但是看那个女人跟安奕琛站着的样子,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挺亲密的。
“我让你们滚,没听到吗?”雷阮沁几乎咬牙切齿。
慕早早从床上坐起身来,不明所以的望着安奕琛:“怎么了?”
苏言之并没有在病房里,安奕琛跟那个女人站在门口,有些突兀。
安奕琛有些为难,语气几乎带着央求:“早早,你劝劝阮阮,她现在刚醒,让她别这么激动。”
慕早早转头看了雷阮沁一眼,见她眼眶通红。尽管没有落泪,可慕早早知道雷阮沁现在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至少慕早早从来没有看她状态这么糟糕过。
“她是谁?”慕早早转头看向安奕琛。
安奕琛还没说话的,那个女人笑着开口了:“你就是慕早早吧?跟苏家的大少爷是模范夫妻,我知道你。”
对于这个女人的笑,慕早早一点也不领情,冷着脸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床上下来,慕早早迈步走到雷阮沁身边。时时跟在慕早早身边,拉着她的衣角,一脸纯真的表情,问:“妈妈,这个婶婶是谁啊?”
都说童言无忌,可对于此刻站在病房的那个女人而言,时时的话无疑在她心里烙下深深的烙印。
什么叫婶婶?她有这么老吗?这熊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时时跟那个女人对视,尽管女人气的眼中几乎要喷火,可时时一点惧意都没有。
“小朋友,你妈妈有没有教你对待别人要有礼貌?”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时时。
时时一脸无辜,摇了摇头,又抬头看着慕早早,再次开口:“妈妈,这个婶婶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噢我知道了!”
时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爬到床上看着雷阮沁,奶声奶气的说:“阮阮姨姨,她是你家新来的佣人,对不对?你现在生病了,她来给你送饭吗?可是她好凶噢。”
时时撇了撇嘴,转头不悦的瞪了那讨厌的女人一眼。
“你个小屁孩,说谁是佣人呢。我会给她当佣人?”
雷阮沁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轻轻揉了揉时时的脑袋,脸上表情温和了很多,声音略微有些喑哑:“我们家不会请这样的佣人。”
那个女人知道时时这小家伙故意看她笑话呢,心中不免更来气:“行,这就是你们的教养。”
雷阮沁也不看她,只是说:“总比插足别人的婚姻当小三要有教养一些。”
女人不甘示弱,抱着胳膊抬起下巴,一脸不屑的哼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跟奕琛的亲弟弟上床了?浪货。”
“娇兰,你够了。”安奕琛厉声喝道。
喧闹的病房,一时间安静下来。
没有人再去理会沈娇兰,时时握着雷阮沁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问:“阮阮姨姨,你还疼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一句话让雷阮沁的眼泪涌了出来。
从她醒来,就没有人关心她还疼不疼。那个沈娇兰借着道歉的名义,不过是过来看她的笑话。安奕琛虽然对沈娇兰并不热情,可也没有预想中的生冷。
他没有是她如命,从来都没有过。
“这里不疼了。”雷阮沁抿嘴想要对时时笑一笑,却发现眼泪越流越多。
时时抬起小手,帮雷阮沁擦了擦,关切的问:“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让妈妈帮你叫医生吧。”
雷阮沁捂着嘴摇摇头,瞥过脸去。
她向来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袒露脆弱。此时此刻,或许没人知道她最疼的地方是胸口,医生治不好的。
慕早早并未多说什么,她知道现在雷阮沁最需要的不是劝说,而是休息。从病床前起身,迈步走向了安奕琛,看也不看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