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醉酒男人的抗拒,宋韵好几次都想将身上的人一把掀开,就此结束这场荒唐。但想到季维和陈若诗,那种即将报复得逞的快感便占了上风。
她没有推开盛予正,也没有张开嘴唇,像一具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等待结束。
可盛予正似乎对接吻有着某种执恋,他一直用带着酒意的唇齿,在她凉凉的唇上作乱,撬不开她的嘴,倒也不强求,只是一直吻一直吻。
他的嘴唇热得出奇,像是从沸水里面捞出来,又烫又湿,有那么一瞬,宋韵几乎觉得自己的唇要被灼烧掉。
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并不喜欢这种带着酒气的陌生的吻,但仍旧被吻得胆战心惊,像是什珍贵的东西马上要失去一样。
她确实有珍贵的东西在这一夜失去。
当然,宋韵并不觉得女人的贞操有多珍贵,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个宝贵的东西一直还留在身,不是因为她有多想珍惜,只是没有遇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到了她这个年龄,所谓的第一次,在她看来已经成为鸡肋。而将这块鸡肋交给一个英俊多金的陌生男人,貌似也不吃亏。
单亲家庭的成长方式,让宋韵早就成为一个看起来从容实则凉薄到骨子里的女人。即使是在和一个完全可以称得上陌生的男人做这件事,她也没觉得有多惊慌失措无所适从,何况这只是个醉酒的男人,宋韵更不觉得有多尴尬,只期望快点结束。
有人说女人第一次大多会痛彻心扉,是为了显得chū_yè的弥足珍贵,从而铭记终生。
宋韵表示这是个笑话,她不怕疼,也不觉得有多疼。
或许跟教养有关,盛予正虽然一身酒气,但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都很温柔。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宋韵没有像传说中女人该有的那样,留下矫情的泪水,反倒是终于舒了口气。
姗姗来迟的结束终于到来,盛予正抽身而出,翻过来趴在床上沉沉睡去,呼吸间还散发了酒意,像是一个醉得人事不知的酒鬼。
他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韵借着一丝光线看着身边的人,忽然有点期待这个平日里看着一丝不苟的冷峻男人,清醒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宋韵从来没觉得夜晚如此漫长,她闭眼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有一个刚和她滚完床单的陌生男人,原谅她再如何淡定从容,大约也做不到蒙头大睡。
几个小时,对宋韵来说,似乎是过了几个世纪。直到半开的窗帘,终于透进一丝半点薄暮晨光,简约的卧室才慢慢清晰。
宋韵稍稍起身,半靠在床头,等待旁边的男人醒过来。
她没有漱洗,头一天脸上的淡妆还残留在脸上,头发更是乱成一团,加上一夜未眠的倦色。她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很像一个女鬼。
而盛予正睁开眼睛后的反应,也印证了她这个想法。
盛予正怔忡看着她,半响才反应过来,揉着发疼的脑袋,坐起身,眼睛微微眯起,蹙眉道:“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韵没有像的那样,让醉酒的男人一觉醒来,看到床上一个陌生的裸女。她昨晚在结束之后,穿上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她没有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的习惯。
不过盛予正问完这句,就发觉自己光裸的身体,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出现一丝局促的懊恼神情。
在昨晚他拉住自己的时候,宋韵本以为这是个私生活随便的男人,但他此时的表情,让她明白,他私生活是否随便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一个经常一夜,情的男人。
宋韵漫不经心扯了一丝笑:“昨晚我在路上遇到喝醉的你,你让我帮忙开车送你回来。我离开的时候,你拉住我,之后的事情,我想你就算没有印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盛予正揉了揉额头,似乎是在思忖,随手拉起薄薄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稍稍盖住,但是他的目光,很快落到被子下浅色床上上,那一抹明显的痕迹。
他怔了几秒,抬头看向宋韵,虽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语气却有些颤抖:“对不起宋小姐,我不知道……”
宋韵心里鄙薄轻笑,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宋先生不用太在意,这毕竟只能算是意外。”
盛予正抬头看他,不只是不是宿醉的关系,他眼睛还有些红,神色复杂,道:“不管怎样,这是我的错误,宋小姐需要什么补偿可以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照做。”
宋韵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像嫖客和小姐在讨论筹码。不过不管怎样,这个男人至少还算绅士。
她想起自己的初衷,犹豫着是要让他开掉季维断送他的前途,还是要一笔可以将季维那种凤凰男尊严都砸掉的金钱。
但是最后,她看着这个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忽然起了一丝开玩笑的心情,她拉长着语气道:“如果我想要盛先生负责呢?”
盛予正目光看着她闪了闪,沉默片刻后,竟然点头:“好,我娶你。”
这下轮到了宋韵目瞪口呆。
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就算是负责大概也只是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和婚姻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她没有反应,盛予正皱了皱眉,又道:“不过我接下来几个月工作都排得很满,可能没办法举办婚礼,所以我们只能先登记。不知道宋小姐有没有意见?”
宋韵讪讪一笑:“宋先生,你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