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听薛护说了不少宸妃、四皇子的事,倒是觉着薛护比从前亲切,笑着替他辩解,“小青鸟,他很关心你的。”
抢走我仙女娘,如今连我仙女师父都向着他了!青雀气愤的跳起来,吊着心慈的脖颈不依,“仙女,不许喜欢他,只许喜欢我!”
心慈刮刮她的小鼻子,一脸溺爱,“成,霸道的小青鸟,只许喜欢你一个!”
青雀嘻嘻笑起来,看看觉迟,看看心慈,挤眉弄眼,“也不是啦,仙女,其实你可以喜欢旁人的,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心慈咬牙,“这坏孩子!”发狠要打。青雀哪能吃这眼前亏,灵巧的下了地,一溜烟儿跑了。
没一会儿,门帘从下面被掀开,露出一个小脑袋,“师爹,仙女,我真的不介意。”嘻嘻一笑,不见了。
留下屋里的觉迟和心慈,双双红了脸。
阳武侯府,薛护一回家,薛能便饶有兴致的把他叫了过去,“儿子,桃李斋的点心,你小师妹可喜欢?”薛护心里发闷,翁声翁气说道:“不知道,没见着。”
你去了这大半天,连人都没见着?薛能呆了呆。
祁玉拉拉他,示意他别再问了。薛能点头,是不能再问,看儿子这幅模样,分明是出师不利。
“也不是没见着。”薛护话出口后,又觉着不准确,“我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没见着她吃点心,不知她喜不喜欢。”
祁玉和薛能相互看了看,温柔说道:“无妨,同门师兄妹,往后见面的日子尽有。”薛能大为赞成,“是啊,儿子,你往后再去便是。”
薛护心思繁乱,含混答应了。正要告辞,他忽想起师叔们的吩咐,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师叔们不许在小师妹面前提起母亲,为什么?
师叔们不许在小师妹面前提起母亲,可是,并没禁止在母亲面前提起小师妹啊。
“我师妹名叫青雀。”薛护特意把父亲支去侧间看小阿扬,冲着继母腼腆的提到,“师叔们常常叫她小青鸟,她也像只小鸟一样,成日家快活的好像要飞起来。”
祁玉呆了呆,眉宇间闪过一抹难言的神色,仿佛是憎恶,又仿佛是怜惜,还夹杂着惊讶和痛苦。
薛护和她四目相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继母是嫁过人的,薛护当然知道。只是从没听说过继母生育过子女,故此,从没往那儿想过。
如今,全明白了。小师妹生的异常娇嫩美丽,原来是相貌随了亲娘。
回想起小师妹的脸,再看看眼前的继母,分明是……
“您把她接回来吧。”良久,薛护低声的、困难的说道:“她很可怜,没人照看。您把她接回来,我,我拿她当亲妹妹…… ”
祁玉一句话没说,捧着肚子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去里间。
没过几天,王家大太太又来了,话语间已有些焦急,“你薛家富贵了,我王家的闺女高攀不上你们了,是不是?”
王老太太早就有意要把孙女嘉容许给外孙薛护,王大太太这做娘的既不反对,也不是特别热心。嘉容相貌好,性子好,指不定能攀上门好亲呢,做什么小小年纪便许了出去?薛家薄有家产,却无功名傍身。
后来薛护成了阳武侯世子,王大太太变的比王老太太还热心,一盆火似的赶着。自从薛护变了个身份,她是越看薛护越顺眼:又年轻,相貌又端正,性情又厚道,往后还是位威风凛凛的侯爷!
王大太太真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冷淡,恨不得立时三刻替嘉容定下这门亲事。不过女家总要矜持些的,王大太太心里急,面上还是端着。
一等再等,王大太太开始端不住了。怎么还没回信儿?难不成是有什么变故么。
王大太太再次上门,话已有些不好听。她是薛能原配娘家的嫂子,祁玉待她一向客气,这会子却是微微皱眉:娘是这样的教养,闺女呢?
祁玉打发走王大太太,等到晚上薛能、薛护回来,全盘托出,“究竟怎么着,你爷儿俩拿个主意。”
薛能无可无不可,“儿子,你若欢喜,咱们便定下。”薛护沉默半晌,点了头。
阳武侯府和王家很快换了庚贴。
薛能当年只是一普通富户,侯府旁支,所聘的王氏并不是高门大户之女。薛能的外祖王家不过出过两名九品小吏,薄有家产,实在普通的不能普通。
阳武侯府聘了王氏女为世子嫡妻,很出乎人们的意料。
薛护定亲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有夸阳武侯府厚道的,也有笑话祁玉不精明的,“给继子娶了原配的侄女,能跟她一心么?这位阳武侯夫人,高洁是够高洁了,却透着些傻气。”
很快,贵妇们就没有心情议论阳武侯世子的婚事,目光纷纷看向自己家中的小闺女。未央宫宸妃邀请年纪六岁至九岁的官家女孩儿进宫,凡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年纪符合的,全部于九月初九,至未央宫领宴。
作者有话要说:先到这儿。
确实更新太晚,很不好,以后争取把更新定在晚上九点前后(如果真是不小心晚了,别打我)。
本文的背景假定是明朝,明朝的婚姻和唐、宋一样,结婚的时候并不需要到官府登记。只有到了对婚姻有争议的时候,才要到衙门打官司。打官司的依据就是:媒、聘、婚书。
祁玉是三样都有的,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