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时不时的温柔凝视青雀,偷空问道:“啸天说你这阵子很忙,在忙什么?莫累坏了。”青雀低声道:“不会,我这人最爱惜自己了,不会累坏的。”
他俩这边才说上话,林啸天已经眼尖的看见了,轻手轻脚走到他俩身后,严密监视。只听居心叵测的表哥柔声哄姐姐,“莫爹莫娘很是想念你,你明后日若有空闲,过去看看他们可好?”姐姐喜滋滋点头,“好啊,我也想爹和娘了!”
“我也去!”林啸天小脑袋探到他俩当中,口气霸道,“我想青林了,姐姐,你去表哥家的时候,带上我!”
师娘悠悠道:“我也去。阿原家风景好,菜肴也不坏,我混吃混喝去。”师爹把二子放到小车里轻轻摇晃,慢吞吞道:“我抱着二子,也去。”
“那,干脆也请上祖父吧。”阿原瞅瞅无良的小姨一家,热诚邀请,“他老人家向来喜欢凑热闹,把他拉下了,不大好。”
林啸天拍掌,“好啊好啊,祖父也一起!表哥,我可喜欢祖父了,祖父最向着我!”有祖父在,可以尽情的淘气,不用担心爹爹打屁屁,没有后顾之忧!
当下便说定了,后日青雀休沐,师爹也不当值,一家人到晋王府做客。青雀见师爹师娘都饶有兴致的样子,不禁奇怪,“你俩竟对晋王府有如斯深情,真令我吃惊。”
师爹师娘应该是不喜欢拜访莫爹莫娘的,因为吃醋呀。
莫二郎夫妇虽然住在晋王府,却还是淳朴的农家本色,在园子里种有粮和菜。到了他家,能吃上现摘现炒的瓜菜,翠嫩新鲜,野趣十足。只要青雀去了,莫娘肯定亲自下厨,折腾出一桌子菜来,慰劳祁青雀将军。祁青雀将军呢,每每见了香喷喷的肉、碧莹莹的菜,别的都顾不上了,埋头苦吃。师娘吃味儿,给青雀一个大白眼,师爹抱怨小徒弟,“青雀,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师爹师娘平时不给你饱饭吃。”把青雀乐的不行。
青雀调皮的冲师爹师娘眨眨眼睛,仿佛是在询问,“你俩不吃我爹娘的醋了?”师爹师娘很有默契,全都装作没看见,不予理会。
到了后日,一大早的邓麒来了,兴冲冲的拿着个图册给青雀看, “要给你打制一张紫檀木的架子床,样式有好几种呢,我看来看去,哪种都好看。妞妞,你来挑挑。”
师爹师娘都听的嘴角抽抽。紫檀这木材名贵且稀少,向来有“寸檀寸金”之说,一个紫檀盒子都是贵重的,他要打紫檀木的架子床!
“哪来的木材啊。”青雀翻看着图册,不经意问道:“皇室极看重这种木材,听说南洋一带的好紫檀都被皇家砍的差不多了,存世稀少。”
“海商从婆罗多带回来的。”邓麒笑道:“也算赶巧了,船才靠岸,我便听说了。紧着赶过去,得了上好的。妞妞,紫檀静穆沉古,其余木材再也比不上,如今木材有了,好工匠也请来了,你挑个喜欢的样子。”
女孩儿的嫁妆里头,除了田庄、铺子、作坊等,最大件的便是床了。一张讲究的架子床大概能有半间屋子那么大,雕刻精美,清雅别致,珍贵之极。
青雀翻了翻图册,挑了个喜欢的样子,交还给邓麒,“我要这个圆形月洞门的,六柱,正面装垂华门吧,玲珑剔透,雕刻不必太繁,古朴大方最好。”
邓麒笑mī_mī,“妞妞,你眼光和我一样啊,我也最喜欢这种!”青雀作惊讶状,“你和我的想法竟会一样,为什么呢?”两人相互看看,恍然大悟,“原来咱俩认识!交情还很深!”
师爹性子平和,师娘却是嫉恶如仇,很不喜欢宁国公、邓麒这俩只会和稀泥的。不过,见邓麒和青雀这么要好,师娘心酸,“可怜的青雀,她还是很希罕亲爹的。”
该出发了。师爹邀请邓麒,“若无事,请一同前往。”邓麒踌躇,“不请自至,好像不大好。再说,家祖父还在外头等着。”
宁国公和邓麒不一样。邓麒想见青雀,便是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要到景城伯府来见。宁国公不是,不管青雀小时候住在英国公府也好,如今住在景城伯府也好,他觉得颜面过不去,只肯在外头等着,不进来。
师爹又跟邓麒客气礼让了几句,见他执意不肯,也就罢了。青雀笑笑,亲自把邓麒送出来,一直送到府外。
景城伯府后门,宁国公远远的站着,旁边有小厮替他牵着马。见青雀过来,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取出一个楠木盒子递给青雀,“妞妞,这盒子里头全是祖母绿,你戴着玩吧。”
青雀淘气笑道:“祖母绿啊,我有那么老?”宁国公明知她是开玩笑,还是一迭声的表白,“妞妞一朵花似的,年轻着呢!”邓麒在旁忿忿,“这么好看的珠宝,叫那么个老气横秋的名字,当初是谁这么傻?”逗的青雀和宁国公都笑。
青雀打开盒子瞅了眼,啧啧,“真阔气!”盒子中是十几颗迷人的宝石,颜色仿佛是嫩树芽般的绿,却又微微带点黄,还似乎透着淡淡的、舒适的微蓝,看上去赏心悦目。
“谢谢您啦!”青雀收下盒子,向宁国公道谢。宁国公连连摆手,“谢什么,谢什么,妞妞你真是的。”青雀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两眼,“您脸上被人抓伤了?”宁国公脸颊上,有着两道浅浅的伤痕,像是被指甲抓的。
“没有,没有!”宁国公一迭声的否认,“不是被人抓的!那什么,家里头一只老猫忽然发了疯,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