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刘如意昏迷不醒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庄明卿听得消息,吁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若不是刘如意非要逼死她,她何至于绞尽脑汁用这些手段去反击。
石嬷嬷悄问道:“公主殿下,他还能醒来么?”
庄明卿摇摇头道:“服药时,全身发热,偏他还泡在浴桶中大半个时辰,湿气入体,醒不过来了。”说着吩咐石嬷嬷道:“你去跟郭宜中碰个头,告诉他买药的人是谁,待会儿他若奉命调查太子宫殿的事,自能及时拘了那人,不使那人逃脱。”
那头,许皇后已赶至太子宫殿中,抱着希望问御医道:“太子什么时候醒来?”
御医跪伏在地道:“太子殿下服用了助兴之物,药力过猛,身子亏损,再至泡了水,伤寒入骨,臣只能尽人事而已。”
“医不好太子,你们也别活了。”许皇后脸色铁青,又喝问道:“他服用什么助兴之物了?”
近侍忙捧上小瓶子道:“便是这药丸,原有五粒,太子殿下服了三粒。”
“查,看是谁献的药丸?分明是要害太子的。”许皇后大怒。
景光帝很快也赶到了,立马命令郭宜中着手调查,又令御医设法医治刘如意。
郭宜中得了令,先拘了太子宫殿的近侍,遂一问话,很快又出宫去拘了药铺掌柜,再借着掌柜指证,领人至梁王府,迅疾拘了买药的下属。
至晚,郭宜中便去禀了景光帝道:“皇上,事涉梁王。”
“说!”景光帝有些疲惫。
郭宜中禀道:“据一个内侍招供,药丸是宫中陈御医所献,拘了陈御医一问,陈御医却说药丸是别人假借他名目献给太子的,与他并没有干连。再一查,药丸是从宫外一处药铺中购买的,买药丸的,是梁王府的人。现已把药铺诸人并购药的人一并带进宫了。”
景光帝沉声道:“全力调查,若得了证据,便拘了梁王。”
郭宜中领命下去了。
景光帝静坐了一会,自打明月公主推了顾才人下水至溺亡,他因为明月公主要和亲而没有责罚她,便有些恼了费贵妃,认为她教女无方。现听得刘如吉拿药丸害刘如意,未待查证,已是相信了大半,心下更恼。他还活着呢,刘如吉就逼不及待要药死太子谋位了?太子虽无能,这些年却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守着规矩。刘如吉却是活跃过头了。
景光帝眼中恼色更盛,到底是他从前太宠爱费贵妃,也纵得刘如吉有了别样心思。
刘如吉万万想不到,郭宜中居然这么快就拘了他府中的人,因和幕僚商议对策。
幕僚道:“药铺掌柜怎么就认出买药的人是梁王府的人呢?此事颇为诡异。”
刘如吉道:“郭宜中行动如此迅速,似乎一早胸有成竹,确实不寻常,此事,怕是太子殿下自设的一场局,要以己身性命来博本王的性命。”
幕僚道:“不错,若药丸是太子殿下令人制的,他虽昏迷,以后服得解药,自能醒来,但在他没醒来之前,梁王怕要遭殃了。”
刘如吉冷笑道:“他不惜冒险服药,本王难道就不能服药了?听着,若郭宜中查到府中,本王便服下‘十日昏睡汤’,你们到时只管领着王妃哭到皇上跟前,说本王不堪受此冤枉,更不堪受郭宜中之辱,服药自尽。亏得大夫抢救及时,服了催吐药,只到底还昏迷不醒。皇上见本王也昏迷了,自不再偏怜太子。太子那种助兴之药,药力极重,只怕他没法熬足十天,就得服用解药的。一朝他先醒,他便输了。”
幕僚道:“梁王好计谋。”
刘如吉阴阴一笑道:“难得太子耍一回高深的阴谋,本王自要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