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正响个不停的手机,在接通的同时,顺手按了电视遥控器的电源键。
屏幕一阵闪动后,频道停在昨夜重播的新闻联播上。
本报讯 xx月xx日凌晨xx海岸发生一起恶性劫杀事件,一艘中国游轮在xx海域遭遇袭击,据了解,船上共有三百一十二名乘客,截止今日五时,b市警方人员共发现五十名遇害者,其中二十名为女性,还有七名儿童,而余下二百六十二名游客至今下落不明……
酒店的房间里很安静,展暮没有开大灯,桌面上微弱的台灯散发出一片橙黄色的光晕,男人背着灯光,脸上一片昏暗,看不出表情。
"喂!你收到消息没有!"
魏无斓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很刺耳,可展暮却像是没有听到,在电视机白光的映照下,面上呈现出一片死灰,目光变得凝滞,漆黑的瞳眸中沉寂着一股阴郁,里面的感情太复杂,有震惊,有不信……
手中的高脚杯"哐当"的应声而落。
在地上滚了一圈,红色的液体洒出,侵上棕色地毯,几滴红酒溅上裤脚,生出斑斑印记。
"喂!喂!你听到没有!"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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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上一世
展暮番外
这几年展氏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国内开阔到海外,黑白两道皆有往来,而每一个事业有成,条件优越的男人,又怎么会有不花心的?
他们不缺女人,更有让她们投怀送抱的资本。
而展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天色逐渐变暗,继姆妈去世后,刘嫂便顶了她的位置,在沧家做起帮佣,这一做便是五年。
展暮自从吞并了沧氏后,就连沧家位于郊区的别墅也一并接收,在两年前夫妻两从他位于市区的公寓搬进了这栋别墅中。
阴测测的小路两旁是枯萎的紫荆花,枯黄的花叶落了一地,却没人去清理,这栋原本就甚为安静的别墅,在死了女主人之后,变得更为鬼气森森。
光是接近不到十米,便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揪住,一路蔓延至全身,是以,在这些年里,沧家的佣人走了一个又一个,如今留守的也就那么几个老人。
"先生,茶。"刘嫂把刚泡好的普洱端进去,目光落在正于书桌旁奋笔疾书的男人身上。
"放着吧。"
男人淡淡的应声,拿着笔的手始终没有停。
刘嫂脸上是掩不住的愤怒,真是个无情的男人,面对妻子的死,隔天,他依然可以冷静的回到公司办公,一如往常。
即便死了妻子,他依然是人前睿智,精明的展总裁,生活作息一丝不苟的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个世界上少了谁,谁又会活不下去呢?地球依然在转,生活一样要继续,真心的付出换来的不一定就是回报,人世间最复杂,最难以预测的,也就是人心。
单纯的少女,倾尽一生,换来的也只有男人冷漠的一瞥,之所以会弄到这一幅田地,到底是谁错?是她的固执?还是他的绝情。
刘嫂合上书房的门,这里原本是沧忠信的书房,里面的摆设一如从前,只是那个男人在好几年前过世,如今沧氏易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沿着走廊往厨房走去,在经过女主人少女时期的闺房时,目光落在门口贴着的黄符上,一阵冷意侵至脚底,她心中发悚,脚步迈得更快,急匆匆的往楼梯口走。
这间卧房在一年前便被打通,扩充了里面的空间用以做为两夫妻的睡房。
如今只是走到门口,便觉着四周阴气环绕,令人不寒而栗。
魏无斓顶着一张俊美的面容出现在别墅门口,佣人给他开了门后便堂而皇之的入内。
"刘嫂。"他笑着跟她打招呼,把手中的蛋糕往她手里一塞说道:
"给子修的。"
"这怎么好意思,魏律师真是客气了。"
刘嫂接过蛋糕,想了想又说道:
"先生在楼上,要不要我上去跟他说一声。"
"不麻烦,我自己上去就成。"
魏无斓长得是一种阴柔的美,狭长的凤眼上,是比女人还要来得长、漂亮的睫毛,金丝边框眼睛挡不住一双会放电的眼,只稍一个眼神便能俘虏上至七十岁下至四岁的女人。
放下蛋糕,他已经几个大步迈上楼梯,在经过楼梯口处,贴有黄符的主人房时,脚步一顿,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怔忡,回过神后,他便直直的往书房走去。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进来。"
普进门,魏无斓几个大步上前,连个商量也不打的就一把抽走他手中的笔:
"你够了。"
他瞪着展暮眼下的阴影,原本英俊的脸变得一片死白,双颊微微凹陷,如今的坐在他面前的展暮,哪还有当初健硕硬朗的模样,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子的病态。
"你来干什么,tc集团的程序都写好了?"
"去你妈的程序,瞧你都成什么鬼样子了,还管什么程序。"
展暮脸色一沉,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新的笔:
"我很好。"
大开的抽屉里放着一张相片,手一顿,他拿笔的动作僵在原地。
相片中是二十二岁的沧蓝,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笑得甜蜜,温婉柔情,犹如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即使那只是一张独照。
即使在新娘子的身旁,并没有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