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蓝愕然的看着他:
"什么地方?"
他抚摸着她的黑发,淡淡说道:
"去了,你或许会改变主意。"
对于温以深的话,她半信半疑,原来他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间,沧蓝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这里布局其实是跟她楼上一样的,只不过在房间里多隔了一道墙,推开门后,便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四年里,虽然她常常帮他打扫房子,可也只局限于客厅与走廊,因为隐私的关系,他没有开口她也就从未踏足过他的房间。
沧蓝静静的伫立在门内,内心悄然闪过一抹不安,当他把大灯打开的同时,搁置了满室的画像猝然映入眼帘。
一张张用木框框起来的油画整整齐齐的摆在室内,地上是散乱的画笔,画具,有一副挂在架子上的半成品,里面画的……
是她,这屋子里所有的画,画的全是她。
沧蓝捂着小嘴震惊的看着,那里面有睡着的她,有静坐的她,而更多的是她眺望着大海配合着日出,恬静的笑颜……
温以深抚摸着画中的少女,动作轻柔的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四年前。"
他温柔的亲吻着画中的少女,眼神专注得吓人:
"你就像是一个天使,不,是一个精灵,纯净美好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想要去触碰,去占有,让这份美好,专属于他一人。
他背对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深:
"小蓝,从来就是我想要高攀你。"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给我一个机会。"
"以深。"沧蓝一惊,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让我照顾你。"温以深撩起她额头的刘海,轻轻在上面印下一吻,从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两瓣樱红的唇上,没有心急的印上去,只是细细摩挲着。
沧蓝抑制下砰砰直跳的心脏,小手搁在他胸前虚软无力的推拒:
"以深,别……"
温以深勾了勾唇角,看出少女眼中的犹豫,没有强求的松开她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
这只鸟儿浑身充满了戒备,太激进只会将她吓跑,即便心中的yù_wàng一日高过一日,他也不能操之过急,他要的,毕竟是真正的臣服。
"对不起。"他抵着她的额头:"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
求而不得,不得求之,面对满室的画册的,或许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陷入了魔障。
沧蓝惧于他眼中的炽热,悄悄后退一步,手腕却是一紧,他换回了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
"小蓝,我刚从学校开会回来,什么也没吃……"
"……"
沧蓝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和外面全黑的天色,最后还是心软的给他下了碗面。
她下班的时间晚,而且为了省钱,三餐都是在饭馆里解决的,所以房子中的食材不多。
沧蓝在冰箱里找了老半天,只能给他做了碗最普通的面条盖蛋,可平日吃惯好东西的男人面对这碗粗食,却难得的吃得津津有味,看得她直皱眉头,有那么好吃吗?
发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温以深从面汤中抬起头说道:
"陪我吃一点?"
说着,他从旁边取来一个小碗,捞了些汤面放进去,最后还给她分了半个鸡蛋。
面对他善意的笑脸,沧蓝硬着头皮接过他递过来的碗,面对碗里的清汤面,咬咬唇,想要拒绝却又开不了口。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带过一抹兴味。
这碗面,他是碰过的……
沧蓝抬眼偷瞧他,眼神正好给他捉了去,只见他撑着下颚,也不吃了,光顾着看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沧蓝想起了展暮,从前自己吃不完的他都会二话不说就夹过去,三两口解决。当时还觉得没什么,只是现在换了个人,便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与展暮好歹夫妻一场,分食这种事她还可以接受,可面前这个人……
这个与自己无亲无故人……
沧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眼又忍不住往他身上看去,她漆黑的眸子中明明白白的印着:我能不能不吃啊?
温以深眼中溢出笑意,看出她的意思却不作声,无辜的说道:
"怎么不吃?"
沧蓝咬着唇为难的垂下眼,面对他的"好意"自己确实的狠不下心去拒绝,她搅着碗中的面条,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夹了几根送进了嘴里。
她喜欢清淡的食物,可温以深的口味偏咸,所以在煮汤的时候她多下了半勺盐巴,如今米白色的面吃进嘴里,虽然还不至于难以入口,却也是不太合她胃口的。
看着她的动作,温以深目光闪了闪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碗里的东西,只是墨黑色的眼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隐隐泛出一抹喜悦的光芒。
房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到食物吞咽的声音,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饭桌旁,契合得一如相知多年的夫妻,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安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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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雨前的闷热,这里是b市的中心医院,也许是时间稍晚的关系,寂静的长廊里看不到半丝人影,只余走廊的尽头,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男人健硕的身子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身笔挺的西装彰显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