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挂了电话,心中暖暖的,朋友不在乎多,能有杜若和许诗凡这样的,虽然平时不常见面,但关键时刻能急你所急,想你所想,为你奋不顾身,足够了。
最终这件事情何衾生一次paty就圆满解决了,一伙人笑笑闹闹一起做了听力,再玩游戏似得读单词念句子给程熹微录了音,接着在何衾生的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
正好这群富二代们法语水平参差不齐,各个级别都有,用来当研究样本是足够了,程熹微看他们疯疯闹闹的就退了出去。杜若搬家的时候她来过这里,知道客厅走道过去有个特别大的露台,可以吹吹风,看看巴黎的夜景。
却想不到在那里撞见正在吵架的杜若和何衾生。
之前杜若对着她还笑嘻嘻的,这会儿眼睛都哭肿了,拉着何衾生的胳膊,“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何衾生,屋子里那么多人,你一定要现在闹吗?”
何衾生大概是喝多了酒,面色发红,眼神也有些迷离,甩掉杜若的手,嚷道:“杜若你够了啊,你这样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曾经确实很爱你,爱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给你,我敢摸着良心说,以前说得那些话没有半点违心,但那都是从前杜若,现在我也坦坦白白告诉你,不爱就是不爱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没一个超过3个月的,你该知足了!”
杜若的眼泪直往下掉,一眼扫到程熹微,背过身子走到露台边上,何衾生得了自由,转身就走,路过程熹微的时候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程熹微之前只听说过他们吵架,这还是第一次撞见,更是第一次看见杜若哭得这么伤心,一瞬间也跟着红了眼。
3月的巴黎,天气已经转暖,只是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净凉,程熹微走到杜若身边,拉着她的手。
杜若转身抱住她,哽咽道:“熹微,他说不爱我了,没有爱上别的女人,但就是不爱我了。”
熹微轻拍她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杜若哭着说:“我之前是不喜欢他那帮朋友,觉得他总跟他们出去胡闹,也不喜欢他不学无术,想要他上进一些,管着他学习,但瑞士那次之后我就不管着他了啊,他喜欢出去玩就出去玩,不爱学习就不学习,可他为什么还是说不爱我了?他从前都不是这样的啊。”
熹微也哽声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没谈成就当增加人生阅历?杜若你别哭,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啊。”
“但我们已经一起一年多了啊,他从前那么宠着我,在我耳边不停说爱我会一直爱我,最爱的就是我,说到我信他了。真的熹微,我信他了,我以为我赢了,从小到大我认为会赢的,就没输过,可他说不爱,就不爱了……”
熹微抱着她,杜若之前一直跟她说“没事”,“放心”,她竟然傻傻以为,聪明的女孩子就不会为情所困。
原来都是一样的。
任你如何理性,以为全盘掌握一切,陷入感情这回事,就身不由己了。
程熹微陪着杜若在天台上坐了很久,久到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已经开始亮灯,杜若擦掉眼泪,继续笑着对她说:“我没事啦,你放心。你快回去吧,我今晚再跟他谈谈。”
程熹微心事重重地下楼出门,发现苏念竟然在门口等着她。
穿着件简单的春装卫衣,帽子盖住大半个脑袋,双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静静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来接我的?”程熹微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
苏念没说话,一个人在前面,默默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程熹微跟在他身后,突然忍不住问他:“苏念,你谈过恋爱吗?”
苏念回头昵了她一眼,没理她。
“你说,爱情的保质期到底是多久呢?”
当年林东升追她的时候,也说爱她,非常非常爱她,爱到非她不娶,结果从他劈腿的速度看,这样的“爱”最多持续了半年;她看着何衾生和杜若走在一起,亲眼看过何衾生眼底只有杜若一个人的模样,她也相信他对杜若说的“爱”不假,即便是这样,才在一起一年多而已,就不复从前了。
究竟是她们所托非人,还是所谓“爱”,总有消失的一天。
“何衾生要和杜若分手。”熹微想着杜若难过的模样,还是有些哽咽,“可暑假他们才回国见过父母,说毕业就结婚,转眼说不爱就不爱了。”
程熹微只是心情抑郁,吐吐槽而已,以为照苏念的性子,是不会理她的,正好地铁停在跟前,两人一并进了地铁车厢,苏念在她身边坐下,很认真地看入她的双眼,“给不了的承诺,就不要轻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