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也太不靠谱了,我都入赘了,他们还能这么不容人?我妈又是个分不到遗产的,他们把事情做得太绝,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纪兴运眯了老眼,“你难道就是不想跟你哥哥们争vk,才同意入赘?”
“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您心里想什么。”纪聿衡摆摆手,“总之,我是没那个意愿的,您留遗产给我,不留遗产给我,我都无所谓,vk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您可别意气用事把它毁在我手中喽。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要真强行塞给了我,我可能转手就拿去当赌债了。”
“你这油盐不进的,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
“爸,您这话说的,我希望您长命百岁,我看您的面相也能长命百岁。您就通融通融,别在我这事儿上较真了。”纪聿衡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一点,“我志不在此,您也勉强不了我。我现在就想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这点小愿望,您也不能成全吗?”
“你是铁了心要给人当上门女婿?”
“对。”
“那你就去当去,就当我纪兴运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纪兴运失望透顶,大声喝道。
“你这么想不开我也没办法,等我生了儿子再让您瞅瞅。”
“快滚!”
父子俩再次不欢而散,沈宁听了之后,环胸想了半天,才拧着眉说道:“你第一次说要入赘,就不是开玩笑的。”他那时就想着要趁机脱离纪家这个漩涡了?
纪聿衡勾了勾唇,“宝贝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纪家的环境。”
沈宁的反应是骂一句“老奸巨滑”。
又过了两天,纪聿衡半夜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大纪聿伟打来的,他的声音十分沉重,“你快过来吧,爸快不行了。”
“什么?”纪聿衡猜测这是老爷子最后的绝招了。
“爸昨天跟你妈说着说着话,就突然歪了身子昏倒了。我们兵慌马乱将他送进医院,等他醒了才记起给你们打电话,爸却生着你的气,愣是不让给你打,下午他迷迷糊糊地,让我把老四和老五赶紧叫回来,我很紧张,但医生说他的状况正在好转,可是刚刚,医生却发了病危书了。”
纪聿衡皱眉。
“老四和老五都已经回来了,我已经派了车子去接你,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你准备准备,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沈宁才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纪聿衡把事情说了。
“真的假的?”沈宁吃了一惊,但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前两天还好好的。
“不知道,估计是假的,但我也得过去一趟。”纪聿衡翻身下床。不一会儿,他就穿戴整齐,他看看手表,“接我的人也快来了,我去下面等,怕吵醒你爸妈。”
“嗯。”
“到了给我发条短信。”
“知道了。”他拿了手机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身回来,在她的手机上输了一串电话号码,“找不着我就打这个电话。”
“你还怕老爷子软禁你不成。”
“他要真能干出这种事来,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爸应该没事的,别担心。”
“嗯。”
纪聿衡弯腰亲了她的脸蛋一口,大步出门去了。
沈宁等他走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她将手机放在床头,闭着眼睛浅眠等待着纪聿衡的短信。只是小睡了一场,她看看手机,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有他的短信。
她神情凝重地坐直了身子。他说的医院地扯离她家最多四十分钟,并且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快的话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拨打纪聿衡的手机,耳边听到的却是断线的声音。
再怎么样哄着他老子,他的短信一定会发过来的,他知道她会等他。
沈宁停顿了几秒,拨通了纪聿衡留给她的号码,电话不出两声接了起来,对方是一个声音十分粗哑的男人,“喂?”
沈宁平静地道:“你好,纪聿衡不见了,麻烦你帮我看看他在哪。”
对方也并不问她是谁,只说一句“稍等”。
过了片刻,沈宁从电话中听到结论,脸色冰冷如霜。
“请你过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二十分钟。”
沈宁挂了电话,迅速下床换了衣服,站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手指在窗台上轻点。
不一会儿,她打开门准备下楼,却正好碰上裴慧起夜,裴慧看着一身外出衣服的沈宁,不由诧异地看看时钟,“女儿,这么半夜三更你去哪儿?”
沈宁笑笑,“妈,听说纪聿衡的爸快不行了,纪聿衡说他想见见我,我同意过去一趟。”
“哎呀,是这样啊。”
“嗯,我到了给您打电话,您放心睡吧。”
裴慧犹豫地点点头,不知为何竟觉得女儿的眼神凌厉如刀。
沈宁出了小区,两排长长的车辆已经停在了楼下,两个保安躲在保安室压根不敢出来。
“沈小姐。”一个起码有两米的巨汉从为首的悍马里出来,沈宁一听就知道他是电话里的人。
一个保安看睛了沈宁的长相,记起她是老沈家的女儿,但莫名感觉她浑身散发着以前从没有过的极度危险的气息。好像她身边的空气都是刀片似的。
“麻烦你了,贵姓?”沈宁注视巨汉。
“请叫我大熊。”
“好名字。”沈宁一边说,一边钻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