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阳幼时的理想是很美好的,结果却被小他两岁的豆丁版午轩一路揍了五年,一直到他回城。
许盛阳在知道必须回城里来的时候,因为非常不舍唯一的铁杆伙伴,那时他都已经十一岁了,却还是很不男子汉的躲起来偷偷抹过金豆子。但是同时,他又对老爸描述的城里的新奇生活非常憧憬,这些憧憬暂时压过了他对朋友的留恋。
后来许盛阳回了城,开始想念午轩,可他知道严厉的午老先生不可能让他把午轩带来城里玩,他就缠着老爸带他去乡下再住一阵子。但是他的“邪病”已经被午老先生彻底根除了,他们住在那里的五年时间已经让午老先生有些不耐烦,他老爸可没理由再把自家精力旺盛、爱好比武、乐于纠缠午老先生独孙的皮孩子带到乡下去搅扰午老先生的平静生活。
于是,许爸爸给许盛阳请了出身少林的武功师傅;许妈妈以前要照顾奶奶和姐姐,没能时常去乡下陪许盛阳,也天天换着花样的做好吃饭菜来补偿他;他大哥也从部队给他寄来不少他喜欢的模型;他姐姐还给他报了少年篮球社……
再后来,许奶奶的突然去世让家庭陷入悲伤,许盛阳也非常难受,同时也更加不好提再回乡下的事。更何况,奶奶生前一直很疼他,许盛阳就觉得,如果他在奶奶去世后还吵着要去乡下找小伙伴,这会让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很没有良心。
然后,许盛阳的朋友越来越多,兴趣越来越广……
再然后,他就那么慢慢的,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的,把他童年时候唯一的伙伴淡忘了。
……
许盛阳想到这里,再次皱起了眉头,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想,怎么就那么忘了呢?那可是午轩啊!午轩对他而言,可以说是他的整个童年。然而好像只是一个晃眼,他再找到午轩的时候,他和午轩已经变成了两个熟悉一些的“老乡”。
怎么会这样呢?
许盛阳低下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还有种难以名状的羞愧,他感觉自己类似于某种背叛者。另外,他也觉得年轻的自己终于真切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时光不再”。
“伤春悲秋……我许盛阳也懂得伤春悲秋是什么意思了。”许盛阳低低的叹了声。
“什么?”贾岑偷偷摸摸的问他。
许盛阳没理他。
贾岑冲他一龇牙。
许盛阳眼睛一厉,瞪他一眼。
贾岑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许盛阳一整节课都在想小时候的事。而且十五岁,也正是这样的年龄。
下课后,老师刚一离开教室,许盛阳就起身出门,大步爬楼,来到楼上的四班后门口,他想找午轩说说话。午轩的座位当然是空着的,他走进门去,拍拍球友:“午轩呢?”
那球友的反应慢了一拍:“谁?”
许盛阳就有点微妙的不爽,感觉这家伙怎么会在见过午轩之后还不记得他?他沉声重复一遍:“午轩呢?就是昨天刚转学过来的那个……那个特别帅气的男生。他去哪儿了?”
没等他那球友回答,身为午轩同桌的刘继川立马过来说:“你找午轩?他请假回宿舍了。”
许盛阳讶然:“请假?”
刘继川也表示忧虑:“他中暑了。我正在想什么时候能去看他,课间时间少得坑人,走不开啊。”
许盛阳一愣,二话没说,转头就跑了出去。
刘继川“哎”了声,觉得他应该是去看午轩了,他有心也想跟着去,可是看看时间,明显来不及啊。他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回了座位,心想下午放学再去看午轩吧。
许盛阳人高腿长,灵活矫健,步子迈开一溜的跑下楼,在烈日的毒照下往男生宿舍楼方向赶。他有点焦急的跑到男生宿舍楼门口,然后一拍脑门儿。他忘了问午轩住哪间宿舍了!他连忙跑到门内的宿舍管理室窗口,说:“大叔您好,我朋友病了,我想来看看他好些了没有。”
那大叔见他胸前别着校徽,又是满头大汗的,也没多问,直接点头说:“嗯,进去吧。”
许盛阳挠头:“可我忘了问他住哪个宿舍了。他叫午轩,是初二四班的。”
那大叔这回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胸前长方形校徽上印着的小头像照片与他模样相符,才翻出记录册,找到午轩的宿舍号,头也不抬的说:“午轩是吧?他住在107宿舍。”
许盛阳忙道:“谢谢大叔。”转身一拐,往右侧走廊跑。
千树初中的男生宿舍楼占地面积不大,也只有两层高,二楼的一整层和一楼的小半层都是初三男生的宿舍,只有一楼的半层住着初二的住校男生。
许盛阳很快找到107号宿舍,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心里担忧,又用力推了下门,却推不开。他有点急了,大声叫道:“午轩!午轩你在里头吗?”
……
一天一夜为三十须臾,一须臾为48分钟。初二年级的一节课则是45分钟。许盛阳敲门的时候,午轩刚刚因为宝光消失而结束持续了正常“一须臾”的修行没多久。不过,正常的画外“一须臾”时间,对于被宝光加身的午轩来说却是“二十须臾”,合计16个小时。
午轩修炼的法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