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在医院陪着一双儿女,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小娃娃,当然,还有忠犬dodo。
夜深人静,四周田地传来虫鸣蛙声,朗朗星空下,两个黑影轻而易举翻进了瑞钦家的矮墙,还有一个趴在墙头留守。
隐在一棵大树后头的人蹲在墙头小声嘱咐,“我这脸万一被那老太太和两个小崽子认出来就不好了,你们小心点,我就在墙头这儿接应你们,事成后,少不了你们好处!”
墙里的两个人切了一声,其中一个大拇指指指身后的屋子犹豫着又问道,“这里头真的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俩屁点大的毛孩子?”
“放心吧,我还能认错门?”
“你也就这点子胆子了,来来来,跟哥的屁股后头。”另一个奚落了一声一马当先就要摸到屋子里去。
剩下那个,想想这破屋子里哪个角落也许就藏着那好十几万呢,心思活络了,胆气也足了,猫着腰跟了上去。
两人摸着黑往里走,还没摸进大门呢,就先看到黑暗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本来就做贼心虚的两人,刚刚碰头嘀咕是狗子吧,结果那那东西突然抖了抖毛仰着脖子‘嗷呜呜呜—呜—’对着夜空嚎了响亮的一嗓子!
半夜里连续不断的狼嚎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瘆的慌,眼看着那东西瞪着绿眼睛边嚎边一步步往他们走了过来,两人一下子腿都软了。
“妈呀狼啊!!!”两人凄厉地喊了一声之后一下子屁滚尿流地往矮墙跑,还差点因为手软脚软没能顺利爬上去。
他们爬上来跳出院子之后,抖着腿就拼了命地跑。
蹲在墙上的那人听到连续不断的几声狼嚎也汗毛倒竖,再看到两个人吓成这幅样子连忙也跳了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了上去。
黑暗中三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在乡路上夺命狂奔,跑着跑着其中一个挨了一脚,“你怎么不跟我们说清楚那里面有狼啊草!差点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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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町趴在瑞钦的病床边眨巴着眼睛边笑边说,“把拔,可好笑了,昨天那个谁来着,带着好多个人还有村长爷爷来窝萌家呢。”
布朗凭借傲人的记忆力补充:“瑞果冻。”
“他来干嘛?”唐玲在旁一边帮着收拾瑞钦两兄妹的东西一边冷冷问道。
布町笑弯了眼睛回道,“他非说窝萌家有狼!”然后他裂开嘴吐着舌头哈哈哈地模仿dodo卖萌蠢笑的样子,边吐舌头边扭屁股。
布朗沉下脸鼓着眼睛模仿着村长,指着吐舌头摇尾巴的布町沉声喝道,“瑞果冻!你说的狼就是它?你逗我哪!”
两个小孩把当时那现场模仿地惟妙惟肖,配合地天衣无缝,逗笑了病房里一圈人,连马书记都维持不住那沉稳的样子了,马卡龙更是腆着胖嘟嘟的小肚子笑得唉哟唉哟的,瑞士棠噗嗤一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灰溜溜地走啦,村长爷爷可生气了呢。”
瑞钦也被那十足的画面感逗得闷笑,结果还是牵动了肋骨里的伤,皱着眉闷哼一声。惹得唐玲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把他按下去坐好,“唉哟小祖宗,你可好好地坐着别牵到伤口了,这都要出院了再出个好歹,你妈饶不了我。”
唐音办完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由也笑了。
住院好几天,终于出院了,大家心情都松快多了。回家的路上唐音还一个劲感谢热心的马书记,念着非得请马书记全家来吃饭。
马书记笑呵呵说道,“你家布町布朗两兄弟每天都帮我们家龙龙学习呢,这段时间进步巨大,以后少不得也得继续叨扰,大家互相帮助,你不用太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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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国梁素来是个很好面子的人,生怕去了医院别人一问孩子的伤是怎么来的,他要受尽指责,犹犹豫豫地做不下决定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瑞钦兄妹。
结果最后听说瑞钦兄妹都出院了,他和颜梅才拎着几个鸡蛋上门来探望。
瑞钦一家自然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甩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两万块钱的存折和一式三份的脱离父子关系协议书。协议书上写明了瑞钦两兄妹一次性付清两万块钱用作以后给瑞国梁的赡养费,从此以后断绝父子关系,垫在协议书下边的还有一份医院诊断证明。
颜梅看到那份医院诊断证明心里唬了一跳,没有言语。
而瑞国梁看着眼前的存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青红交接,虽然他之前要跟着颜梅走的时候也打定了主意不管俩孩子了,但是现在被孩子提出来用钱买断父子关系又是另一回事。
唐音说道,“当初咱这房子和地的事情我也不提了,你自己心里有数。拆迁款一共14万没错,但是那是按着我们家六口人的人头分的。阿钦今年12岁,棠棠8岁,而现在工资高的工人一个月也才200块钱,我们不计前嫌从中匀两万块给你,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从今往后,阿钦和棠棠的抚养义务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至于你以后,不管往后你还会不会有别的孩子,也都跟阿钦和棠棠没关系了。”
瑞国梁看着协议书和医院诊断证明沉默不语的时候,兰溪村的村长和马书记还有族里一些有分量的叔伯已经都被请了过来,这几个人看着眼前这情况都是纷纷摇头叹息。
瑞士棠被瑞钦抱在怀里,她小小年纪已经明白眼前发生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进医院前爸爸那面目可憎的样子始终深深刻在她心底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