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
青玉望着窗外的已经是银装素裹,一片的雪白,心中止不住的叹息。
她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她和黛玉还兴致满怀的到翠微阁赏雪赏景和赏梅,便是贾敏和林如海,也偶有和她们一起的。但如果不上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完全物是人非。
翡翠端着托盘走进来,看着自家姑娘披着披风,又怔愣的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从窗框上的一片潮湿来看,姑娘已经站在那里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而她身后不远处则伫立很是无奈的垂花和多花。
摇了摇头,忍不住念叨:“姑娘,您怎么又站在窗边了?虽说您的身子骨略强些,但这冷天您总是喜欢开着窗不说,还喜欢站在窗边上,这万一受了风寒,可不是顽笑的。”
“无事!我自有分寸的。”青玉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怕人生疑的话,她连身上的这披风都不想披在身上,虽然她的修炼没有太大的进展,修为也没有多少用处?但是保证她的身子强壮还是有的,不见她这么些年下来,连咳嗽都不闻一声。
“姑娘,这是刚好的牛乳,是乳娘张嬷嬷亲自煮的,站在窗边这么久了,身子定然有些凉意,姑娘赶紧趁热喝了,也好让身子暖和一番。”翡翠心知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的,所幸也丢开这个话题,侧手摸了一下瓷碗的温度,刚刚好,便端了过去,笑道。
青玉接过,慢悠悠的喝着。
“姑娘,外面铺子的管事们送账册子过来了。”青玉刚关了窗户,打发丫头出去,想要趁着冬日里下雪,灵气稍浓郁的时候,加紧的练习一番的时候,便听得明珠在外间禀报说道。
青玉闻言,便只得放下修炼的心思,脆生说:“让他们到客厅先去等着,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贾敏去世,黛玉年岁还小,身子也弱,林如海是男子,不方便处理内宅之事,刚开始的时候,青玉还只是管着内宅的一些事务,但等到她日渐上手,做熟练了,林如海看着她处事有道,不急不缓,虽年岁小,但气势和手段却足。全家上下无一人敢小瞧了,是以,近些日子开始,便开始把外面的铺子,庄子之类的事务也渐渐的交到了她的手中。经过了两个月的观察,见她做的不错,人情处事,不因年岁小而略有差异,甚至隐隐瞧着比贾敏还要胜上三分,便放心的把家中所有的事务交到她的手中。自己专心的忙碌起外面的事务和专心的教导锦玉。
*
等到青玉走进大厅里的时候,约莫十个穿着不一的管事已捧着厚度不一的账册子,站在里面等着了。
“见过大姑娘!”见青玉进来,管事们立刻弯腰行礼道。
青玉没有说话,直径的走至主座上,等到小丫头把热茶和一些还冒着热气的糕点送上来的时候,才淡淡开口道:“我知道各位管事也都是忙人,如此也不消说那无用的话。请管事们开始一一简单的说明吧!”这些管事,看着对他恭敬,但那疏散的动作,以及带了些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们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大约是打量着她年岁小,素日又足不出户,好糊弄吧?
管事们相互的对看了一眼,最后,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穿黑青色衣衫的管事,迈前一步,开始说道。
等他说完,青玉捏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豌豆糕到嘴里,才开口说:“明珠,去把管事们带来的账册子给我接过来。”
明珠福身:“是!”说着走过去,接下李管事手中的账册子。
管事们被青玉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给弄得有些不快,他们好歹也是府上的管事,为林家尽心尽力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便是太太还在的时候,也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到如今居然被大姑娘如此冷淡对着。
管事们心中如是的嘀咕,甚至那藏不住事儿的,连那面上都带出了一丝不满的意思。
青玉在明珠收上来的账册子中,随意的挑选了一本,翻看一看,是负责府中衣料的账本,略翻了翻。
笑着合上账册,说:“张管事,为何今年的布料价值,比之去年竟是高了这么些呢?”棉布七两一匹,纱缎十五两一匹,锦缎三十两一匹……呵呵……他们这是在欺生呢?看来林家主子少,但事儿可是一点都不少呢?
“回大姑娘的话,今年的冬季,比之去年冷了许多,连带着这些布匹的价格也抬高了。”那张管事像是早就知道青玉有此一问,立刻上前迈了半步,笑着回答说道。
青玉佯装不知,轻声道:“是吗?”布匹的价格比去年是涨了些,但还没有到足足翻了一番的地步。况且扬州偏属南方,便是冷,能有多冷,总是比不得北方那边的。
“可是呢!”张管事见青玉似乎信了,本来心中还有三分紧张,如今神情却完全放下了。果然是年岁小,好糊弄呢!
青玉眼睛的余光,看着相互传递着隐晦消息的各个管事,不慌不忙的说道:“既是如此的话。李管事,为何今年的衣料铺子的收益竟是比去年减了足足三成有余?如果天冷了,布匹价格上涨,铺子的收益不说多了,也不应该减少?”
猛然间被点了名的李管事,似乎早知有些一问,神情不见一丝慌乱,回答说:“虽然布匹的价格是涨了,但因我们铺子主要的客人是普通的老百姓。所以布匹的价格是涨了,但是来买的人却是少了,是以,收益才锐减了下来。”早在知道大姑娘要他们一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