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着无数对过往回忆的遗憾和不甘,唯独没有眷恋,似乎对这个世界早已失望透顶,心中也再无希冀。许持沉默地把昏迷过去的祁念仙放平在草垫上,提剑冲向了步伐已显狼狈的刘浮屿。
刘浮屿未曾想到会与祁欢喜直接对上,他本想私自撬出秦瑾知道的消息,却不料环环相扣最后连许持都被引了过来,此番不禁满头大汗,狼狈应战,目光还不时瞥向之前被祁欢喜仍在地上的小布囊。
许持知晓他心中所想,不禁冷笑一声,满心都是杀之后快的暴虐之意。
他头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没有具体的缘由,或许是因为秦瑾死前眼中那一抹除不尽的恨意。
“咳咳!”刘浮屿被许持和祁欢喜联手绞杀,手臂大腿已是血肉模糊,他怒吼道:“二位如此赶尽杀绝,莫不是都是为了舍利子!?”
许持举剑朝刘浮屿刺去的同时也未忘提防祁欢喜,他早从祁欢喜拿出布囊时就明白了其中复杂,舍利子之事对方从头到尾都是知晓的,所以祁门主离奇死亡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此刻刘浮屿再次提及,许持不得不警醒地朝祁欢喜投去狠厉一瞥。
“废话真多。”祁欢喜脸色阴郁,也不顾许持如何看他,于烈火中一剑祭出,狠狠刺进了刘浮屿胸腔!鲜红的血液如岩浆迸出,划过祁欢喜脸颊,把他的眼睛都染上一抹难以消退的魔障。
许持脚步猛停,瞬间将剑对准了解决掉刘浮屿的祁欢喜。
祁欢喜缓缓转过身,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持,似在权衡下一步是否要动手,最终似是想明白般冷静了情绪,眼底血红渐渐退却,冷笑一声准备俯身捡起布囊,许持双瞳一缩:“祁少主就不打算解释一下舍利子的由来?”
祁欢喜右手翻剑拦住他的方向,冷声道:“许少侠作为八卦门传人能知晓舍利子,欢喜自然也是知晓的。”
“可我同佛爷此前已有所指魔教动向,再联系到四门现状,舍利子如此特殊,你为何从不提及?”许持厉眼横对,丝毫不怯,同时剑指离祁欢喜更近一步,生生把人往后逼退几步,远离了地上布囊。
祁欢喜抿住嘴唇紧紧盯住许持,魔障般的血红再次漫上眼底,那是杀意。
“我很感激你今日貌似前来救我妹妹,可你不识好歹,简直是找死!”话音刚落,祁欢喜手中长剑猛地刺向许持,许持神色一凛刚挑开剑刃便感到腰间一阵剧痛!
祁门武学的精华在剑道,却非仅仅是平日所见的剑,祁欢喜腰间的软剑连带着一条玄铁锻炼的锁链狠狠缠上了许持腰肢,许持一口寒气吸入肺腑妄图斩断铁链。
“反正你也不可能和我妹妹在一起,你这妹婿,我祁门要不起,就让你和刘浮屿这畜生一起葬身火海吧。”
祁欢喜深深看了他一眼,同时狠狠一用力,许持痛苦地大吼起来。
软剑贴着他的腰勒紧皮肉,随着祁欢喜的发力溢出鲜红的血,若是一个普通人,不用怀疑,只要再用点力很快便会被腰斩,可许持却不会,他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地痛。
“祁欢喜!!!”他痛到发狂,仰天吼道。
祁欢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收在腰间的独门武器竟被许持生生用手摧断,下一刻许持仿佛天神附体般浑身勇猛地朝他冲了过来,半身都是血的青年宛若失去了痛觉,只拼了命地想将祁欢喜拿下。
腰间的剧痛撕扯着神经,更可怕的是许持能感觉到他的皮肉在以常人难及的速度恢复,这些痛苦凝聚在一刻,让他几乎发疯,一手下去,已经失去了武器的祁欢喜可能就要命丧当场。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许持要了结了祁欢喜的一瞬间,一个全黑的身影从牢门外猛地窜进来,将祁欢喜拖拽砸上墙。
祁欢喜一口鲜血喷出,抬眼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白孔雀?!”
许持一掌落空,猛然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只见那黑衣人不否认,浑身包裹的严实异常,恰似七年前出没在八卦门的那个黑衣人!
那人目的十分明确,夺取了地上的布囊后便转身要走,此前将祁欢喜整个人丢出去也只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许持下意识就跟上去吼道:“别跑!”
那黑衣人身形一顿,侧身躲过许持雷霆万钧地一拳,反身毫不留情地朝许持动了手。
祁欢喜捂着胸口躺在一旁,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他顾不上在后面给许持补一刀,只死死盯住“白孔雀“,几乎能在人身上盯出一个洞!
“魔头,放下舍利子碎片!”许持怒火滔天,纵身负重伤却顽固地与之纠缠,而那人似乎也并不多想下重手,只在开始一掌逼退许持,后面几乎不怎么出手,只是一边退让一边往地牢出口靠近。
临近地牢口,祁欢喜挣扎起身面如蒙尘,无论此人是不是白孔雀,布囊中的舍利子都是真真实实的,他从未想过把舍利子送出手给刘浮屿,哪怕念仙在对方手上,他也是只是以此为诱饵,却不想此刻竟杀出了个程咬金,他祁门大少,徽州第一公子哪能这么将舍利子碎片如此拱手相送!?
原本和许持纠缠不休的黑衣人立刻感受到了祁欢喜的浓浓杀意,由于他连双眼都遮住让人无法辨认他的下一方向,许持以为他要向飞扑而来的祁欢喜动手,却不料对方直接一掌将自己糊上了墙。
浑身骨架都要散开,许持被撞的脑袋嗡嗡作响,抬头一看,那黑衣人杀气腾腾地与祁欢喜交起手,饶是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