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盯了她好一会儿:
“你拒绝的毫无道理,你有天赋,虽然天赋不是很明显,你追寻刺激,虽然你不承认,但你显而易见乐在其中……”
“我没有乐在其中。”
“你有。”
夏洛克毫不留情地说:
“早上你趴在我怀里装哭的时候,心脏跳动频率达到了一百二十次每分钟。”
“那是因为紧张,先生,我那是正被枪指着。”
“lie.”
夏洛克紧紧地盯着她,肯定地做出判断:
“并不仅仅只有紧张而已——如果只是紧张,那你之后为什么要笑?”
路德维希:“那我之前还哭了呢……你管我笑不笑。”
“又撒谎。”
夏洛克放下酒杯,向后靠在椅背上,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为他满上酒。
他拿起酒杯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喝了一口。
他的修长的身材。他的白衬衫,黑长裤。
他站在层层叠叠的欧根纱窗帘旁边,就像画像上,中世纪的贵族。
虽然他们上一分钟还在争吵,路德维希还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能如此坚定地拒绝如此尤物,哀家简直富贵不能淫,感觉自己棒棒哒~
但是还没等路德维希感慨完,夏洛克又迅速走回来,伸出一只手,指尖虚虚地点在路德维希心口: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请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
“我们来做一个实验。”
夏洛克斜斜倚着餐桌,一手端着红酒,一手贴在路德维希胸口。
“现在你的心跳在正常值之内,我说三个词——蛋糕,猫头鹰,安纳布尔纳——你看,你在听到安纳布尔纳时心跳加快了,快的十分明显。”
他得意地直起身,手并没有放下: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你不需要安逸的生活,维希,和我在一起冒险才是正确的选择。”
路德维希:……不,小生完全不知道安纳布尔纳是什么。
心跳变快,只不过是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你的手放哪里罢了。
福尔摩斯先生,你这绝逼不是白莲花,你这绝逼是在耍流氓。
路德维希慢慢地抽出了放在一边的餐刀,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把刀尖对准夏洛克的鼻尖:
“……你的手可以拿开了吗?否则我不能确定下一秒,这里会不会发生恶性斗殴事件。”
夏洛克平静地松开手,斜坐在餐桌的边沿,把酒杯放到一边,然后俯下身:
“在用刀威胁别人之前,至少要掌握一个正确的握刀姿势……像这样。”
夏洛克伸出手,毫不费力地就握住了路德维希拿刀的手。
他的手指带着福尔摩斯特有的凉意,就像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作品。
精美,但是缺乏温度。
他的脸离得很近,他的发丝就在她的鼻尖。
他的睫毛很长,微微上翘,而她每一根都看的清楚。
他用食指拨开她纤细的手指,把她的拇指拉到刀身处,最后微微帮她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势。
“……这才是力量最集中的角度。”
“什,什么?”
路德维希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夏洛克的美色中反应过来。
……福尔摩斯先生毫不自知自己不经意间展示出的魅力——但已经够了。
路德维希想。
我完全不用担心福尔摩斯先生的感情问题了。
就凭刚才那一下,您拿下约翰-华生,够够的。
恰好另一个服务生端菜过来:
“您的澳洲西冷牛排和焗蜗牛,祝用餐愉快。”
总经理笑眯眯地立在一边,只是面部肌肉有点扭曲。
“你这么做,是没用的。”
路德维希毫无兴趣地把蜗牛移到一边,喝了一口三文鱼汤:
“我不想做你的助理,我拒绝这份工作,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
夏洛克把视线移到不远处,餐厅中央的巨大女神雕像上,在女神□□的脚趾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转头放下叉子:
“你也承认你呆的世界不适合你,你明明向往更刺激的,更跌宕的世界,那种无聊又无趣的生活,你为什么不彻底抛弃它?”
“再无聊,那也是我的生活。”
路德维希略微烦躁地说:
“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助理,你明明不需要!”
夏洛克专注地望了她几秒,然后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坚决不同意的话,我只好用其他方法了。”
路德维希舔了舔因为不断说话而干燥的嘴唇,缓下声音:
“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有用的——你不需要助理,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你是寂寞了,那么你需要的也不会是助理,而是是战友……”
她双手交握,微微地笑了。
“……或是另外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比如——终生的伴侣,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
比如约翰-华生!
夏洛克听到路德维希的话,抬起头。
随后他深深地望着路德维希,似乎想在她脸上确定些什么。
而路德维希一脸温和地回望着他:
“你总会遇到这么一个人……所以,你确定,你要我做你的助理?”
你总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你的战友,你的伴侣,约翰-华生。
一个忠诚而坚定朋友,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军人。
你们会非常默契,非常默契,默契的全世界都认为你们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