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又住又整事儿的,这不是自己往人家德国盖世太保枪口上撞吗?
好容易折腾到见面时间,沈擒龙来到咖啡馆前。
咖啡馆里边几乎空无一人,明亮的灯光下,只有一个老年人老板和一个年轻的女招待在无聊地聊天儿。
沈擒龙心里暗骂,老子这就像幌杆似的戳到人家眼前去?
一会儿还来一个外国人也在人家眼前晃?
可是,这种死规定是违反不得的,中心判断一个间谍是否忠诚,就凭着这种死规定是否得到执行。
沈擒龙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在墙角坐下。
咖啡馆的女招待一下子兴奋起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她绕着沈擒龙直转,不停地介绍各种服务。
沈擒龙装出有病的样子,嘟嘟囔囔,只要了一杯咖啡,一样小点心。
老板和女招待看到沈擒龙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脸色蜡黄,还好心地问沈擒龙是不是病得厉害,他们这儿有很好的乡村医生。
沈擒龙急忙摆手。
好容易打发这两个人走了,沈擒龙偷偷看了看手表。
眼看就要宵禁了,特别代表还没有出现。
沈擒龙不禁想到,不会是老板就是伪装的代表吧?
肯定不是,因为没一会儿,老板就抱歉地说:“先生,宵禁了,我们要关门了。”
沈擒龙赶快付帐出门。
他心里又是一阵骂,转悠一阵,然后来到规定的路灯柱子下面站着等着。
眼看全镇都黑得看不见一点亮光,最后连一点儿人声都消失不见,特别代表还是踪影全无。
就在沈擒龙开始焦躁的时候,突然一辆小汽车从身后方向急驶而来,在咖啡馆前面拐上直道,从沈擒龙面前一掠而过。
就在这一瞬间,沈擒龙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强烈的心悸,他拚尽全力向侧面一扑,就在他倒地的瞬间,他的头顶上掠过一股劲风,一个什么东西“啪”地打进了他身后的墙壁!
小汽车丝毫不停,可是,随着小汽车继续向前飞驰,从小汽车开走的方向仍然连续传来“嗤嗤”的喷气声,几乎与此同时,有东西“啪啪”地连续打在墙上。
沈擒龙吓得抱着脑袋,一动不动,生怕招来更多的东西。
沈擒龙心里无比清楚,那传来喷气声的就是向他射击的无声手枪!
中心要杀了他!
沈擒龙大怒!
上次就是要把老子带到中心去,先缴械,然后是挟持。
如果不是马克那小子突然杀出来搅局,老子这时已经死到卢比扬卡了。
这时直接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了!
老子有那点对不住你们罗刹人,替你们去死的次数还不够吗?
不就是豪言壮语说得少了点儿,没那么肉麻吗?
就这也不至于犯死罪呀?
老子那么多机密情报,还换不来老子一条命吗?
沈擒龙一拳砸到地上,跃起身,掏出20响,向那家小旅馆冲去。
果然,在小旅馆门前停着一辆小汽车,从高度和长度上,沈擒龙判断正是袭击自己的那辆汽车。
罗刹人此时的侦察手段还不完善,他们没有能力把他们的罗网布置到德国本土来。
他们也就不能在行刺成功之后,立刻使用交通工具和假身份迅速离开现场,离开德国。
因此,他们仍然停留在小镇上,大概要在第二天离开。
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可是他们无法克服这一点。
沈擒龙迅速来到小旅馆侧面,从一楼的窗户下面溜过去,侧耳细听里边的声音。
一楼没有动静,老板他们早就休息了。
没有生意,又每天宵禁,老板不必等着半夜顾客上门。
沈擒龙一长身,伸手搭到了二楼阳台。
他轻轻上了二楼,逐个房间进行侦察。
很快,从一个房间传来了得意的交谈声。
“能准时上飞机吗?”
“这要看法国游击队的配合了。不过中心安排好了,应当没有问题。”
“汽油不多了,这是一个问题。”
“不能坐汽车,同志,要留下一个圈套让纳粹来钻。”
“可是,这样越境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
“德国鬼子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过了边境,就安全了。法国抵抗组织会安排一切的。”
“不用担心西方侦察员吗?”
“同志,你对中心的战略太不理解了。很多法国游击队,其实是为我们工作的。很多武器都是直接从法国运输到苏维埃人手里的。”
沈擒龙心想,全明白了。
看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