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沈擒龙和师俊出了茶馆,就在路上闲聊。
这就是争取时间的意思。
师俊找来的那些同志已经出了城,抢先在原来他们存放过药品的那个房子里边隐蔽下来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沈擒龙和师俊去营救那些保定的同志了。
特务们严密监视的只是联络站的大门,对于经常进行野外和村落作战的沈擒龙来说,这完全是一个笑话。
他在天津的时候,就曾经用从背后掏洞的办法,把美国商人的那些冲锋枪从房子后面的窟窿转移走了。
这时,沈擒龙又从后面的街道过来,飞快地上了墙头,又把师俊拉了过去。
两个经常压房顶的八路军对于上房过墙真是家常便饭。
他们非常利索地从后院跳进了联络站的后院,然后把两个联络站的同志从后面的墙上抬过去,让他们两个顺着这个方向走了。
当然,人家联络站的同志撤退时,是不会空手走的,就是沈擒龙他们两个愿意,人家也不愿意。
人家联络站的同志也有自己的任务,人家也是把人家负责的一切机密全都带走和销毁了。
总之,在前面的日本特务们还在傻乎乎地盯着人家的大门看的时候,八路军的联络站里边已经是大变活人了。
那两个从联络站里边出来找三轮车的人,自然就是沈擒龙和师俊。
只是,师俊是一个大个子,跟联络站的人还是有一点区别,而且,为了安全,是不能让他过于引起特务的注意的。
所以,他才老是弯着腰,好象搬东西很累的样子。
沈擒龙又故意撞了那个三轮车夫一下子,让他把怀里的东西摔到地上,让特务们看到他们搬的东西是什么。
以特务们的推理能力和侦察经验,自然知道这是八路军的大行动,所以不敢干预,就等着最后来抓八路军地下组织的大头目了。
日本特务们的一切行为全部在沈擒龙的掌握之中,他们真的是按照沈擒龙的安排进行的,所以师俊才说换了他也会上当,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把日本特务们带到了适合八路军作战的城外空地,就等着半夜开始发动攻击了。
但是,这时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沈擒龙的目标是那个鬼子北特警的指挥官,如果他不来,沈擒龙就不会动手攻击。
因为这是在保定,打一帮下面的小特务没有用处,只会给人家保定当地的同志添麻烦。
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报告,那个鬼子指挥官真的亲自来了。
沈擒龙冷冷一笑,摆开这么大的阵势,他不自己钻进来才叫怪了!
师俊看看沈擒龙:“怎么样,兄弟,可以动手了吧?”
沈擒龙看看手表,笑着说:“你怎么说外行话,动什么手,睡觉!”
师俊不由得一愣,他看到沈擒龙真的到后面找了一个地方,躺下睡觉了,这才明白,沈擒龙不是开玩笑的。
师俊马上明白,沈擒龙对于所有的行动,全都是挑选条件,以便达到最佳状态。
这个攻击时间,也是挑选最合适的时间。
既然对方已经全部在自己的计算当中了,也就没有必要那么仓促。
对方又是日本特务里边最凶狠狡猾的一个,当然不能轻易进攻,以免反而落到人家的圈套里边或者是因为大意,让人家有了反攻的机会。
师俊掏出了手枪,看着躺在那边的沈擒龙,想了一下,对其他的同志说:“都去睡觉,我放哨。”
他的部下看看他,一阵犹豫。
师俊笑了一下说:“都去睡觉,后半夜得忙得很呢!”
他这么一说,他的那些手下也就明白,进攻会在天亮之前进行,就是对方正在睡觉,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中国的土匪和鬼子全都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他们偷袭的最佳时刻。
几个部下答应一声,也全都找了一个地方,和衣躺下,真的进入了梦乡。
师俊看看所有人都睡着了,于是来到院子里,划着了一根火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看到对面的空中也有一个火苗晃了一下,师俊这才来到大门口,从门缝里边向对面的房子看去。
这时,对面的房子的大门口,也有一个人正在从门缝向这边看过来。
那是对面的特务正在监视这个房子。
特务们也十分小心,他们也害怕八路军的地下工作人员十分狡猾,半夜采取什么行动。
当然,这种行动是指偷偷逃跑来说的,而不是其他方面的行动。
整个保定还在大日本军的铁桶似的控制之下,八路军还想翻上天去?
早晨3点,正在闭着眼睛养神的师俊猛然一惊,他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沈擒龙正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师俊惊魂未定地说:“哎呀,兄弟,你吓死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师俊对沈擒龙的称呼已经从同志变成了兄弟,这是更加亲热的表示。
师俊有意跟沈擒龙把关系加深一层。
沈擒龙笑了一下说:“到点啦!”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表摘下来,放进了衣袋。
师俊一跃而起,他上下打量着沈擒龙,他发现,沈擒龙已经把长袍的下摆系到了腰间。
这是过去中国人行动的方式,穿着长袍,是表示文雅,也比较暖和,但是,如果要做事方便快速的时候,就要把长袍的下摆系起来,免得被自己的脚踩到。
师俊马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