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那个人被放了进来。
沈擒龙向门外看了看,门外并没有可疑的人。
特务被带到里面,几个八路军的地下情报人员都围过来,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特务。
这个特务急忙向四周看看,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高委员身上。
他急忙说道:“盛年不重来。”
沈擒龙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高委员想了一下才说:“岁月不待人。”
这分明是暗号啊!
特务是怎么知道暗号的呢?
高委员于是问道:“你是……”
那个人说:“我是冀中分区的,这次是来找你们帮助搞一批物资的!”
原来不是特务,是一场误会!
所有人都轻松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沈擒龙心想,抗日形势都发展到这程度了?
在鬼子的省城里边,随便扔块砖头,砸中10个人,有9个是八路军的地下工作人员!
高委员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冀中分区的人说:“首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大庆啊!”
高委员一愣,一看他的样子,就是没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大庆说:“你给我们作过报告啊!”
高委员连连点头,他肯定是作过报告,但是,下面听课的人里边有没有这个陈大庆他还是没想起来。
这谈话进行得费劲,陈大庆还是赶紧说正题。
陈大庆说:“我来采购物资,可是,连去了见面地点几次都没有遇到接头的人。
我正在着急,那天在街上正好看到你过去,我就想跟你联系一下,让你们帮我把物资买到。没想到,几次要过来,都被你甩掉了。”
原来是一场虚惊!
沈擒龙心想,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整个保定的地下工作人员都吓得鸡飞狗跳墙,结果是自己人在跟自己人折腾!
但是,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高委员会多次被跟踪,而沈擒龙他们的各个联络站都没有受到特务的监视的原因。
既然不是特务发现了地下工作人员,那么,大家就是安全的。
高委员于是对这个冀中来的同志说:“那么,把你们的物资清单交给我,我去看看,我们有没有帮助你们的能力。”
陈大庆连忙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他从烟盒里边挑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很小心地从香烟里边抽出了一个小纸卷,把这个小纸卷打开,递给了高委员。
高委员打开纸卷一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来,上面列的都是电器的名字,虽然东西不贵,也容易弄到,但是,都是体积比较大的东西,要在保定城里边来回转运容易,要运出城,在鬼子的检查下面通过,那就困难了。
但是,既然是根据地的需要,是抗日的需要,那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是不能推辞的,还是要想办法采购到,给根据地送去。
高委员又问:“你现在住在那儿呢?”
陈大庆说:“我没有住处啊!现在临时在小旅店住。”
高委员说:“那么,我尽快给你安排物资的事情,如果事情成了,就去通知你。”
陈大庆连声表示感谢,然后问道:“那么,我到那儿跟你们接头呢?还是到这儿吗?”
高委员说:“还是不要到这儿吧!这个地方,只是我们的一个临时的联络站,只有转运物资的时候,我们才会来这儿。这样,如果有了消息,我会在下星期一下午3点,在客来轩茶馆和你见面。联络暗号照旧,怎么样?”
陈大庆想了一下,象是在记住地点,然后才点头说好。
他知道不能再多停留,于是就向几个人告辞。
沈擒龙注意到,他特别在师俊脸上多看了一阵,又看了看自己的脸,这才转身出门。
等到他出去之后,师俊说:“老高,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你真的认识他?”
高委员摇摇头说:“奇怪,我怎么对他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说,我似乎觉得,当时他跟踪我的时候,那个样子,跟要接头完全不象。当时他只是远远地盯着我,并没有要过来搭话的意思。”
沈擒龙笑了一下说:“我出去看看。”
沈擒龙出门时,听见师俊说:“即使不是这样,打通关系也不好。”
沈擒龙到了外面,悄悄打开大门,向外面看了一下。
外面的大街上,确实没有太多人来往。
冬天不比夏天,老百姓没有吃穿,没有抗寒能力,能够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
街上没有更多的行人,这对观察者来说,就方便了许多。
沈擒龙回到屋子里,高委员对沈擒龙说:“这个地方不能呆了,为了保险,咱们还是先撤离这个地方。那个姓陈的,以后慢慢考查。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沈擒龙说:“撤是肯定要撤,不过要说考查嘛,现在就能办到。”
高委员马上问:“怎么考查?”
沈擒龙说:“简单,他能找到这儿,都是因为他认识你。现在你一走,后面肯定有人要跟着你。
如果你现在出去了,后面跟上了人,那就是有特务在跟踪你。如果没有,那就肯定不是。那个陈大庆说他就来了一个人,肯定不会有更多的人在咱们附近转悠,这是明摆着的。”
高委员点点头。
师俊急忙说:“这可不行,这太危险了,那有这么考查的。万一真的是特务,发现了,知道了,结果让特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