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士官也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直冒冰碴儿,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再动弹了,他只好问道:“长官,那下面的行动呢?”
鬼子中队长说:“只好就近找一个村子宿营,等到跟特务机关的人联系之后再说。”
鬼子们于是从埋伏的地点爬出来,到了距离这儿最近的那个村子,就是石川俊义借宿的那个村子里边住下了。
这次鬼子宿营,军纪空前地好,根本没有骚扰中国老百姓,这让中国老百姓十分惊讶。
这些鬼子找到了各自睡觉的房子之后,一躺下,立刻就进入了梦乡,连说梦话的劲头都没有了。
这时从保定来的日本特务机关的特务们,正在另外的一个村子里边。
保定来的日本特务虽然没有了石川俊义的指挥,但是整体上还是按照那个形式组成的武装特务。
他们也控制了一个小村子,不许人出入,他们把活捉的伪军军官押在村子里边,对俘虏进行严刑拷打。
那个伪军军官开始时候还算坚强,硬挺着没有招供,但是,整整被打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挺不下去了,于是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都说了出来。
日本特务们十分高兴,就等着从保定来的鬼子兵消灭了那些抢劫的土匪,然后到村子里边去把土匪的头子逮捕起来。
然后他们要押着俘虏,到县城去跟伪军们对质了。
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听见有枪声传来,这让特务们十分惊讶。
终于,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到村口,要进村子。
放哨的日本特务一齐动手,把那个人影扑倒,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送信的鬼子兵。
这个鬼子兵被带来见指挥行动的鬼子课长,日本特务课长才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抢劫的土匪。
日本特务机关的课长当然明白,这是内部又出了奸细。
但是,以后怎么办呢?
没有当场活捉土匪,没有人证,这个跟计划有很大的出入。
最后,特务课长决定,等到明天,见了鬼子中队长,商量过之后,就血洗那个村子,然后活捉土匪头子,再按照原来计划的后面部分进行。
总体来看,除了不能打埋伏,没玩儿成俏的,要强攻村子,可能要有一定的伤亡之外,其他的事情还算能够进行。
于是特务课长让那个鬼子传令兵回去,把命令通知鬼子中队长。
那个鬼子传令兵心想,所有人都躲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享受,就他妈老子从昨天冻到今天,到了现在,还在野地里边跑。
可是,这个理跟人家鬼子上司讲不出来,他只好又空着肚皮,又冷又饿地回去找那个他们中队宿营的村子。
过了半夜,日本特务换过了岗,已经冻了一天的日本特务也全都进入了梦乡。
这时,村口路边的一个雪堆忽然蠕动起来,慢慢向村口移动过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夜视仪,站岗的日本特务也没有夜间侦察的能力,他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他的视力在这样的深夜里边看不见远处的东西。
日本特务只是按照习惯,躲在村口的大树后面,每过一会,再把脑袋从大树后面伸出去,向远处张望一下。
他完全没有察觉,村口的雪堆已经进了村子,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最后,那个雪堆在距离大树7、8米的地方停下了,雪堆慢慢升起来,比原来高出一尺多高,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失着,终于,日本特务又从大树背后伸出脑袋,他正在调整目光,向村子外面的荒野张望,突然,他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胸口直透进胸膛。
日本特务十分奇怪,他低头一看,在黑暗中,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象多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摸那个东西,一只大手抢在他前面抓住了那个东西,然后用力向外一抽。
日本特务这次看清了,那只大手手里握着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
然后,日本特务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替日本特务拔出飞刀的人在特务的身上擦了擦自己的刀子,把刀子放好,这才轻轻拍了拍巴掌。
从村子外面突然跃起了几十条白晃晃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