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元说:“这次是到保定去,大概安全上没有什么问题。赶紧派几个人过去,把枪支弹药运回来算了。这都是小事,不用讨论吧!”
鬼子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可是,参谋长又蹦起来了。
参谋长又和从前一样,急忙要求派他的得力手下去运送军火。
一般来说,露脸的事情,都要落到参谋长的手下的名下。
叶之元又跟以前一样,翻着白眼,看了看他,稀里糊涂地点点头。
那个鬼子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他心想,这个叶之元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叶之元不是应该占上风一点吗?
有了好事,大概也应该让叶之元的手下分一点了吧?
怎么,叶之元还是不争辩吗?
嗯,这个叶,良心地大大地好。
君子的哪!
几千年的儒家传统!
看到叶之元和鬼子不反对,参谋长又急叨叨地说,要让他的一个比较信任的部下去当押运部队。
就是上次那个他派去调查的连长。
叶之元打了个哈哈说:“他算是你的得力干将吗?也好,这样的小事,就让他去好了。不过可有一样,你得告诉他,别再拿着卖军火的钱逛窑子了。
另外,你的卫队长失踪的案子,你得赶紧调查了。上面瞒过去了,你总得给我们两个一个交代呀?”
参谋长算是捞了一个肥缺,但是让叶之元嘲笑了一顿,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
叶之元又说:“上面说了,事情得抓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八路军就又打过来了。那么的,就让你的那个得力干将,明天就上路好不好?”
鬼子连连点头,对参谋长说:“快快地,快快地!抓紧运军火,抓紧把事情查清楚!支那人,最无耻,他们一定是拿着钱开小差了!抓住了,要军法从事!”
参谋长有短处让人家抓住了,跟人家又掰扯不清楚,连哭出来的心思都有,可就是没办法。
这天晚上,一个伪军跑到红枪会,说是有人在土地庙等着见面,说完,转身就跑了。
红枪会的大师兄一听,急忙让人报告会长,然后他自己带着一个人,就跑到了土地庙。
到了土地庙,大师兄让跟着自己来的人拿着三八大盖在外面等着,自己摁了摁揣在怀里的匣子枪,进了庙门。
进来一看,一个伪军军官正在里边站着。
两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阵,那个伪军军官问道:“我找沈家庄的三哥,你认识吗?”
大师兄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沈擒龙跟会长约定的暗号了。
大师兄虽然杀人放火,事情也干过不少,但是对暗号这类事情,还是第一次干,所以还真是不太适应。
大师兄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伪军军官说道:“他是我师弟,我找他谈一笔买卖。”
大师兄一激动,问道:“你是沈先生派来的?”
伪军军官说对了暗号,也十分高兴。
他说:“对,我是沈先生派来通知你们的,后天晚上,会有一批军火从保定运过来,要从你们这儿经过。沈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们把它截下来。
不过,这次押运的人有一个排,比上次多多了。你们可得小心。”
大师兄点点头,想了一下,觉得这次的事情闹得更大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能够赚到的钱也更多了。
大师兄更加激动,想了想,于是对这个伪军军官说:“那,请老总到我们会上坐一坐,喝杯茶。”
伪军军官说:“你怎么又忘了,这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团长特别叮嘱你们,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还得赶紧回去报告呢!”
大师兄恍然大悟,连忙道歉说:“忘了忘了,我是觉得你先生这么远地跑来送信,过意不去。既然那样,那只好事成之后再见了!”
两个人互相一拱手,出了庙门,急急忙忙地跑了。
在约定的时间,押运军火的队伍果然到了。
这次押运的连长看着长长的挑夫的队伍,心里十分烦燥。
他出来的时候,参谋长悄悄叮嘱他,上次运的军火的卫队长失踪的事件,肯定是有人从中搞鬼。
要不然,卫队长好好的,怎么就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这次,他们又是要运输军火,一定要小心。
而且,让他们来运输军火,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找到线索,查明卫队长失踪的真相。
所以,他们在明面上运输军火,暗地有人保护他们。
尤其是要到他们团的防区的时候,会有部队出来迎接他们。
万一他们遇到了袭击,千万要多支持一会,等待有人前来增援。
到了这时,连长才明白,原来这次不是什么美差,他们不但不能在保定玩上一次,还成了引诱八路的诱饵。
这个连长心里暗暗叫苦,可是又不敢推辞。
可是,参谋长的想法是很好,现实却总是不那么如人意。
上次沈擒龙他们唆使红枪会把伪军运送军火的车队抢了的时候,他们连运送军火的马车都给抢走了。
那些军火马上被用人工分散的方式,运过了封锁线,后来,这些马车也被分别送了过去。
结果,到了这次伪军再运送更多的枪支弹药的时候,他们连一个马车也找不到了。
就算是借,也没有人敢把马车这么重要的财产借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