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参谋长出去了,李骥轻蔑地对叶之元说:“这个团不是你的?老叶,你也太废物了,怎么能让他这么猖狂呢?”
叶之元苦笑着说:“唉,兄弟,你是不知道哇,我是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哇!”
李骥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哼,什么狗屁矮檐下,你手里的枪不是枪,是烧火棍哪?他一个小小的参谋长,是你的下属,他敢爬到你头顶上拉屎,你就不能一枪毙了他?”
叶之元的眼睛猛地一亮,他一下子想起了当年沈擒龙和李骥一枪打死那个控制他的那个连的铁杆汉奸,让他控制了军队,最后又成了鬼子眼里的红人的事情。
但是,他马上又摇摇头:“唉,现在不比从前哪!我是前门进虎,后门进狼,进退无路哇!”
李骥越看叶之元越有气,他不停地挖苦叶之元。
沈擒龙这边却在飞快地盘算,想着怎么跟敌工部报告,调整计划。
看来,叶之元不比其他的伪军军官,他完全不能实际控制整个地区,八路军希望通过他把这几个县全都争取过来,扩大根据地,把鬼子赶到保定去,这个计划过于乐观了。
沈擒龙始终不说话,李骥不知道他又要动什么脑筋,于是就吸引叶之元的注意力,只是用各种话题跟他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地胡说八道。
但是叶之元老奸巨猾,他跟李骥说了一会话,也就发现沈擒龙一直没有出声。
叶之元有点纳闷,他知道,在这两个人当中,真正能够起主心骨作用的,还是这个看似文静的沈擒龙。
上次要打死那个铁杆汉奸的,就是沈擒龙。
当然,到了后来出手的,就是旁边的这个李骥。
所以,叶之元希望沈擒龙能够给他拿个主意,把事情解决了。
于是叶之元干笑一声,对沈擒龙说:“沈老弟,你又有什么妙计,能不能帮助愚兄指点迷津?”
沈擒龙斯文地笑了一下,慢慢喝了一口茶。
叶之元看着沈擒龙慢条斯理的样子,急得了不得。
可是,他又不好催促沈擒龙,只好那么呆呆地看着。
沈擒龙把水喝完了,这才说道:“我大哥说得对,你把那个家伙干掉不就完了,干嘛要受他的窝囊气?
上次咱们不是干过一次吗?那次以后你不只是成了真正的当家的,以后还飞黄腾达,直到现在,现在不是已经是团座了吗?”
叶之元苦笑了一下说:“参谋长现在大权独揽,又有日本人在背后给他撑腰,可不是当年那个副连长可比。
那次就是打了那么一枪,事情就完了。现在要是也打他的黑枪,日本人可不会放过我。”
沈擒龙说:“你是团长,人家说了算,你手下就没几个真正的给你办事的人?”
李骥说:“对呀,你手底下就没个四梁八柱?”
叶之元慢腾腾地说:“当然,我手底下也有几个弟兄,就是,人家是参谋长,大权都在人家手里,日本人又向着他,我手下的兄弟没人家官大,老是让人家压着,一点用也没有。”
沈擒龙毫不客气,用手一拍叶之元面前的桌子:“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这其实就是直接要伪军的重要情报。
叶之元还真乖,赶紧找出了笔和纸,在纸上把他能够控制的伪军军官的名字、官衔一一写出来。
沈擒龙接过来,慢慢看着,研究着这其中的玄机,李骥也跑过来,跟着沈擒龙在后面看。
两个人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叶之元不能理解。
李骥看完之后,马上骂道:“你说你这个废物,你手里又有营长,又有连长,自己还有卫队,怎么让人家欺负成这样呢?你的这些兄弟,也是跟你一样的熊兵吧?就没一个有点血性的汉子,一枪干了那个狗杂种?”
叶之元脸一红,嘟囔着解释说:“我也有几个兄弟,要打死那个参谋长,都让我拦下来了。”
李骥更加生气,他拍着桌子喊道:“我说,这让人家这么欺负,不怪别人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窝囊废!还他妈团长!”
李骥很不留情面,叶之元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沈擒龙也不想这么给这么个人留面子,他也说:“老兄,要是现在我们还玩当年那一手,你敢不敢配合?”
叶之元眼睛一亮:“怎么玩?”
沈擒龙说:“既然人家官大了,权也大了,那当然就不能玩那么简单的。要是走漏了风声,你我面子上都不那么好看。
不过呢,他们升了官,咱们也不含糊!
兄弟我现在生意做大了,朋友也交多了,咱们自己手底下也有几十个弟兄,都是过命的交情,只要我一句话,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大戏都能帮你唱起来。
现在就看,你老兄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叶之元一阵兴奋,但是马上眼珠子乱转,开始权衡利弊,算这里面的得失。
李骥看得气愤得要命,恨不得自己先掏枪把叶之元干掉。
沈擒龙冲着李骥摇摇头,悠闲地看着天花板,等着叶之元把主意打定下来。
过了一会,叶之元长叹了一声说:“唉,兄弟,你为朋友两肋插刀,哥哥非常感激,可是,这事情,毕竟不能闹得太大。要不然,咱们在日本人那儿,实在不好交代。”
李骥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正要开骂,沈擒龙一伸手,拦住李骥,然后慢慢说道:“老兄,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