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子有点自惭形秽,当然更没有想要仔细检查人家自讨没趣的想法,大家客客气气地交谈一阵,4个八路军的手枪队战士大摇大摆地进了北平。
4个人找了一家小旅店安顿下来,张家平问沈擒龙:“下面得怎么办呢?”
沈擒龙说:“还是找内线打听消息吧,先要知道寺田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然后才能下手。”
沈擒龙来找那个姓白的,在治安军里边当副官的那个地下工作人员。
副官一看到沈擒龙,就兴奋地说:“是你们打了鬼子的日出公馆吗?”
沈擒龙自豪地说:“那当然,这是从八路军总部下来的命令,咱们能便宜了鬼子吗?”
白副官用力握着拳头说:“真痛快!可惜,不能亲手杀几个鬼子!”
沈擒龙说:“我们杀鬼子,不就是你在杀吗?没有你的情报,我们怎么能接近鬼子的日出公馆呢?真是多谢你上次送来的情报。”
副官自己也非常骄傲,他潜伏在魔窟这么长时间,终于为抗日做了贡献,这让他感到,压在肩上的重担仿佛轻了许多。
过了一会,副官平静下来,他问沈擒龙:“找我有什么事吗?又要有行动?看来真是抗日形势大发展,咱们真是要大反攻啊!”
沈擒龙也不好太扫他的兴,只好婉转地说:“那倒不是,只是这个行动还没完,咱们得把活干利索。”
副官还是很兴奋,他说:“你说,需要我干什么?”
沈擒龙说:“我们在打鬼子的日出公馆的时候,在最后的关头,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几辆鬼子的破坦克,把寺田给接走了。现在,我们要知道,寺田到底跑到那儿去了。如果能够知道寺田躲在那儿,我们就要坚决地打掉这个老鬼子,给抗日的军民报仇!”
副官使劲一拍桌子说:“嘿,你算问对了,这个事情我还真听到一点风声!”
沈擒龙急忙问:“怎么回事?”
副官说:“寺田让你们打了之后,坐着坦克回到了北平。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全身都是烧伤,连屁股上都是,他的腿也断了,现在他只能躺着,还不能仰着脸,只能侧着身,狼狈极了!”
沈擒龙仔细一回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个副官急忙问:“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打的吧?为什么是烧伤呢?”
沈擒龙于是把当时的情况绘声绘色地给副官讲了一遍,那个副官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沈擒龙知道,这些地下工作人员,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潜伏在敌人的巢穴里,他们不计报酬,不计名利,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民族解放的一天。
所以,能够让他们知道打鬼子胜利的消息,能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已经为抗日作出了有益的贡献,是对他们的最大奖励。
所以沈擒龙尽量把打鬼子的经过给副官介绍一遍,听得白副官热血沸腾,手舞足蹈。
然后,沈擒龙又问:“你是怎么知道寺田烧伤的?连他躺着都知道了,这未免太详细了一点吧?以你的身份,能接触到这么机密的情报?”
副官得意地一笑说:“你不知道,日出公馆,可不是只是咱们抗日军民恨他们,就是在敌人内部,他们也是到处树敌。寺田太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其他的鬼子放在眼里,其他的鬼子早就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了。现在他在八路军那儿吃了大亏,这些鬼子和汉奸能不看他的笑话?敌人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的。寺田的事,早就在整个北平军界传遍了!”
沈擒龙点点头,这算是明白了。
这些搞地下工作的同志,他们能够成功进行开展工作,一个最重要的法宝,就是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
对于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的内幕,这个副官比沈擒龙更要用心琢磨。
沈擒龙沉思着说:“这么说,寺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了?”
副官笑着说:“应当是,现在大家都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寺田现在是在陆军医院的烧伤科治病,看来不是假的。反正北平鬼子的野战医院也就那么一家,到那儿一查就能查到。”
沈擒龙对成功来得如此容易感到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既然情报如此准确,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沈擒龙相信事情也是存在这种可能,寺田刚刚被八路军打得很惨,他的嫡系人马已经被消灭殆尽,他的一切全都需要由别人来安排。
虽然沈擒龙他们是用腿走路,走了一天多,而寺田是坐着装甲车直接回的北平,但是,这中间间隔的时间毕竟不长,加上寺田急需治疗,所以寺田没有做出充分的准备也是正常的。
虽然寺田很狡猾,但是这时他遭到了沉重打击,他的尖牙和鳞甲已经全部被拔掉,他一时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了。
必须趁着寺田没有能力反击的机会,再当机立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杀人杀到死,送佛送到西,现在不趁着寺田最虚弱的时候置他于死地,等到这只疯狗喘息过来了,抗日军民就要遭殃!
沈擒龙急忙回到了住处,把打听来的消息向张家平报告。
张家平听了沈擒龙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需要做一次全盘地考虑,这个决定太重大了,机会只有一次,到底是打,还是不打,需要仔细盘算。
李骥却乐得要命,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