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这么等着,一直等到了天黑,等到小镇上面的行人绝迹,没有了一点动静,行动的时机到了。
关队长小声对战士们下达了命令,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分工,马上行动起来。
沈擒龙和李骥在前面开路,出了青纱帐,又借着黑夜的掩护,迅速靠近了路口。
在路口处,有一个横在路上的木头架子,把道路挡住。
路边有一个伪军哭丧着脸,在站夜里第一班岗。
李骥朝伪军面前的方向扔了一块石头,石头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出老远,发出很大的声音。
伪军有点纳闷,他没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动,却抬头朝四周张望。
他没有发现有人走动,也没有看见人影,却听到了声音,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但是,看到了这样可疑的事情,伪军却没有过去检查,只是在原地看。
李骥苦笑了一下,又扔出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比原来的石头落地的地点要远一点,发出的声音也要小一点,不过,石头落地之后,却又发出了比刚才还要长时间的声音,好象在向远处跳动着跑远了。
伪军害怕起来,端起三八大盖,大声问道:“是谁?谁在那儿?”
李骥没有再扔石头,只是在黑暗中观察着伪军。
伪军没有再听到声音,非常生气,他喊道:“告诉你,你可别想吓唬爷们,爷们可是什么鬼神都不怕!为人不怕亏心事,夜里不怕鬼叫门!”
李骥几乎乐出声来,这算是什么说法,一个岗哨发现了异常,竟然不去检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可是,就在伪军全神贯注地向黑暗里边的鬼神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时候,从他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咽喉,把他的脖子紧紧地勒住。
伪军哨兵身子一软,就被沈擒龙夹在腋下,带回到这边的青纱帐里边,扔到了关队长面前。
几支匣子枪顶到伪军的腰上,关队长笑着对伪军哨兵说:“我们是干什么的,不用解释了吧?”
伪军急忙说:“八路老爷,我知道是你们来了,今天我特别背,早晨起来就眼皮直跳,晚上吃饭也没吃着鸡蛋,我就知道今天要出事。”
关队长也没理解伪军的这套理论,不过,伪军都有点迷信,不知道这个伪军又受到什么影响了。
关队长也不跟他废话,马上对他进行审问。
问了一会,伪军把他知道的小镇里边的敌人在布置情况全都交代了,大家心里有了数。
看来整个行动跟他们刚才想的差不多,比较简单。
鬼子都不在小镇里边,如果他们一会办事的时候手脚利索些,不惊动外面炮楼上面的鬼子,那么他们很可能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交通员带走,而不让鬼子发现。
仍然是沈擒龙和李骥在前面,他们两个到了刚才他们到过的路口,来到路边的房子前面。
那个房子里边灯火通明,门窗都大开着。
里边是一个班的伪军,正在喝酒耍钱。
有人叫着要牌,有人在旁边大笑,有人却在大骂,屋子里边雾气腾腾,闹得乌七八糟。
沈擒龙和李骥看看伪军们没有人注意外面,自然没有人发觉他们进来,就没有再理伪军,而是从门前飞快地掠过,向小镇里边冲进去。
小镇的夜黑漆漆的,静悄悄的,这样偏远的小地方,是没有电的,当然也就不会有路灯。
外面有戒严有鬼子,加上生活艰难,小镇上边的居民也就没有心情出来搞什么娱乐,早就睡下了。
这样的环境正适合行动。
沈擒龙和李骥象是脚底下有眼睛一样,在狭窄的街道上飞快地跑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很快,他们就到了据说交通员就在里边的小旅店前面,沈擒龙对李骥比划了一下,两个人一跃过了大门。
两个人刚一落地,一个声音突然大叫起来。
紧接着,从房顶上,两边的大墙上,同时射来了子弹。
突然到处都是特务的喊叫声。
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