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奉命来整治村子里边的汉奸,他和李骥一边吃着汉奸给准备的饭菜,喝着酒,一边旁若无人地聊天。
那个保长尽管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沈擒龙和李骥在说什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本能地感到不好。
保长犹犹豫豫地走过来,陪着笑脸问:“两位同志,你们在说什么呢?鬼子来不了了?”
沈擒龙的笑容没有了,他冷冰冰地说:“是啊,你老是害怕的鬼子来不了了,高兴了吧?”
保长有点要哭:“唉,高兴,高兴!”
沈擒龙用越来越冰冷的语气说:“等我这哥哥把前因后果好好给你讲一遍,你肯定就更高兴了。”
李骥清了一下嗓子,把一口酒咽下去,得意洋洋地说:“我这兄弟是一个智多星,他早就算准了你那套把戏。他自己先到村子里边来,好让你有机会给鬼子去报信。我呢,就在村子外面等着,等着你那个送信的人。”
保长的脸立刻变得象死灰一样。
李骥接着说道:“我等啊等,等了半天,天都快黑了,你派去给鬼子送信的那个人才过来。我把他截住了,把事情全都问清楚了,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哪!是吧?我们的政策,你懂的。”
保长的脸蒙上张纸就能哭,跟死人一样了。
沈擒龙忽然插话问:“那个送信的人怎么办了?”
李骥白了沈擒龙一眼:“能怎么办,当然是宰了。”
保长一下子坐到地上。
那个送信的人是他的儿子。
沈擒龙有点不高兴:“你这是不请示不汇报,一般的汉奸是不够杀的。只有罪大恶极的汉奸才能杀,这是政策。”
李骥说:“那怎么办?还能留着他?”
沈擒龙轻描淡写地说:“杀就杀了吧!反正就是一个汉奸。”
保长到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看着文质彬彬,瘦了巴唧的小青年,也是个杀神。
而且,到了这时,这个保长才看明白,原来在这两个人中间,这个总是笑嘻嘻的,从来不恶声恶气的人,才是说了算的,这么多的坏主意,都是他出的。
李骥说完了,又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杯酒,然后对沈擒龙说:“来呀,跟哥哥好好喝一杯,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了。兄弟,你回来了,一天的云彩都散啦!”
保长从地上爬过来,伸手来抱沈擒龙的大腿,他哭咧咧地说道:“同志,我糊涂,我该死!我是怕鬼子啊!怕鬼子太凶!”
沈擒龙后退一步,躲开保长的手说:“好象不是吧?鬼子再凶也犯不着你这么帮鬼子谋划,连怎么抓我去鬼子那儿领赏你都想到了,你这可比抗日的热情高多了,多积极主动啊?”
保长又在地上爬了一步,伸手来抱沈擒龙的大腿,嘴里还说着:“是,我糊涂,就贪图鬼子给的那点赏金,没想到同志这么厉害,连鬼子也不是对手啊!”
李骥得意地举起杯子,又是一大口酒喝了下去。
这话是李骥最爱听的,只要说李骥打鬼子厉害的,他都爱听,李骥对鬼子仇深似海,凡是跟鬼子沾边的,他都恨。
沈擒龙对李骥说:“这么个货咱们还留着吗?”
李骥说:“反正出来的时候说了,这次咱们有行动自主权,那就随咱们便了,我看把他点了天灯,给其他汉奸当个榜样!”
那个保长真的吓坏了,他又来抱沈擒龙的大腿,沈擒龙急忙飞起一脚,把他踢出老远。
沈擒龙看看这个保长,最后还是上前把他绑上,把他的嘴堵上,现在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一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干。
到了这时,沈擒龙和李骥才舒舒服服地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沈擒龙还对李骥说:“少喝那么多的酒,别影响任务。”
李骥又打开瓶子,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说:“你多咱看见过我喝醉了?就我这酒量,你还不知道?”
沈擒龙一撇嘴说:“经过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了解,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你这个人特别能吹,还你那酒量!我没发现你有酒量,就发现你有酒瘾,一看见酒就不会走路了。”
李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要用酒瓶子砸沈擒龙,可惜没有打着。
虽然以沈擒龙和李骥的口味,这种农村的伙食跟北平、哈尔滨的饭菜根本没有办法相比,但是,就从前那些没有饭吃的生活来说,这有炒菜,有热饭,有美酒的日子,已经相当不错了,如果跟过去比,这就算是共产主义天堂了。
沈擒龙和李骥感到很惭愧,根据地的同志都在挨饿,他们还在这儿大吃大喝。
他们两个带着仇恨的心情,消灭了这些资产阶级的饭菜,然后准备工作。
沈擒龙和李骥先把大门关好,沈擒龙来到后院去检查粮食和其他东西,李骥到后面去看看还有什么人或者事情可能跟他们捣蛋。
然后,两个人回来交流情况。
沈擒龙说:“事情全都妥了,跟给咱们准备好的一样。保长家里有成堆的粮食,有马车,虽然就是一匹马拉的小马车,不过就咱们两个来说,也足够用了。”
李骥说:“后面就两个娘们,早就不敢出来动弹了。已经绑上了,咱们先干活,一会再干人。”
沈擒龙朝那边绑着的那个保长看看,那个保长脑袋歪到一边,一动不动。
沈擒龙觉得有点奇怪,就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李骥手太重,人是沈擒龙绑的,但是嘴却是李骥堵上的,他把破布塞得太往里,那个保长已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