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可就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了。
想了半天,渡久终于不敢下决心,于是让那个先来的特务带路,他也去给他的上司打电话了。
在家里坐镇的宫本,也是等得心急如焚。
他知道,他派出的已经是最强阵容,他的手下都是有丰富特务经验的老手。
但是,这次事情的意义实在太大,这种案件对于他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几乎是他这些年来遇到的最大的一件。
这些军方分子,都是非常虚荣、热衷名利的。
升官发财,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其强烈的渴望。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接到了电话,他的手下报告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联络站。
渡久向他请示,到底是现在就冲进去,把对方全部包围,还是再等一阵,等到调查清楚对方的高级干部的身份,再进行逮捕。
这次轮到宫本难以取舍了。
以这些特务头子的心理,当然是希望案子破得越大越好。
但是,如果放跑了对方的重要人物,那样也是非常可惜的。
从他这么多年和中国抗日力量打交道的经历上来看,国民党方面比较好对付,虽然他们突然来上一下,可能会惊天动地,相当有冲击力,但是,一旦掌握了他们的弱点,他们就会象多米诺骨牌一样,稀哩哗啦地全倒下去。
相反的,八路军方面的人员,一个是非常难以琢磨,老是神出鬼没的,一个是非常顽固,一旦逮捕,很难得到口供,基本都是不屈而死,要找到一个叛徒非常困难,往往很长时间不能发现一点线索。
而且,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对方就会马上掐断线索,如同鱼儿一样消失在中国人的大海里。
苦苦思考、权衡之后,宫本对那边不断“喂喂”地喊叫着的渡久下令说:“不要急于逮捕他们,要弄清对方的重要人物的确实隐藏地点,然后再决定是否逮捕。你亲自对那儿进行监视,如果发现异常,必须立即向我报告!”
渡久得到了上司的明确指示,松了一口气。
这个决定实在太难做了。
渡久马上神气起来,下令手下去把那个船行对面的房子霸占下来,作为监视地点,然后去弄来吃喝,先大吃一顿,消除疲劳。
****这边的沈擒龙当然不知道日本特务头子们之间的决定。
他打完电话,也马上出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尽管他已经对这些八路军战士进行了初步训练,但是,重要的行动,还是要由他自己亲自出马。
沈擒龙来到了法国租界,在昨天他们侦察过的街道上转悠。
有昨天老方他们的介绍,沈擒龙已经对这附近的人员素质,活动规矩,有了一定的了解。
现在,他就需要找对那个合适的对象了。
据老方说,日本租界的妓院虽然众多,但是法国和英国租界的妓院却更高档,而且有很多外国妓女。
所以,那些在日本租界的中国特务中有人就经常到法国和英国租界来**。
因为法国租界距离日本租界很近,所以这边来的中国特务会多一些。
沈擒龙来到了法国租界妓院比较多的一条街道,先进了比较气派的一家。
他用天津口音加上似是而非的英语单词,向妓院的伙计打听,有一个在日本租界新旅社上班的人,来了没有。
沈擒龙用手做出抽烟斗的姿势,向那个人比划。
凡是在这种场合干活的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在这种地方出入的人,除了**,也会吸毒。
而且,在这种地方,做毒品交易的人也特别多。
所以,妓院伙计很容易就明白,沈擒龙是要找一个在日本租界新旅社上班的贩毒的家伙。
日本新旅社是一个半公开的制造毒品的工厂,它不只是制造鸦片,而是要制造这时更加毒瘾强烈的毒品――海洛因。
1874年,任职伦敦圣玛莉医院的化学家伟特最先利用吗啡加上双乙酰,合成出海洛因。
海洛因发明后,最初原用作强效止痛药。
1897年,德国拜尔药厂化学家荷夫曼在德国将海洛因制成药物,止痛效力远高于吗啡,海洛因的名字由拜尔药厂注册,该字或源自德文h一字,意指英雄。
但是海洛因静脉注射之后,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会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如“闪电”一般。
由于快感很快消失,接着便是对毒品的依赖,随着使用毒品时间的迁延,痛苦难忍的折磨正等待着毒品使用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吸毒者精神和身体慢慢开始崩溃。
日租界的毒窟,成为不用兵器的杀人场,数以万计的中国人身受其害,弄得倾家荡产,鸠形鹄面,毒发身死。
有些朝鲜浪人在白面馆附近开设了小押当,便于吸毒者随时质押衣物,最后只落得个剥光当尽。
每到冬季,街头上倒毙的白面客到处可见,惨不忍睹。
九一八事变后,日租界制毒和贩毒的情况更加严重。
日租界居留民团主事田中助太郎命其妻弟在桥立街公开设厂制毒,日本特务金壁辉即川岛芳子,在明石街也设有制毒厂。
妓院的伙计奸笑着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这么一个人来。
沈擒龙笑着点点头,又出门去找下一家。
沈擒龙把这条街上的妓院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