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后,郁清清已经是神志恍惚,心底只有一个信念,孩子!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翻盘的机会!然而,没有张斌当牛做马的伺候,这个孩子孱弱不堪,八个月了还不会坐起来,病怏怏躺在摇篮里,哭声像猫儿一样细弱。郁清清抱着孩子,眉宇间一片狠厉,儿子,是我们的,一定能抢回来!不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刻意示弱,随便叶军齐折腾,私底下却早就悄悄地把锁链打开了。一个漫天星光的深夜,叶军齐做了一天手术又去酒吧浪了一晚上,疲惫不堪地回来了,进门踹了一脚跪在玄关给他穿拖鞋的郁清清,唱着歌醉晕晕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仇恨控制的郁清清再也没忍住,一把菜刀送叶军齐去了地狱。她恨叶军齐,更恨张斌、龙啸天,她的胳膊突然很有力量,手起刀落之间,她已经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只觉得心中畅快了很多。
天才宝宝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学会坐起来了,看到却是自己的妈妈一身鲜血,满脸快意,而那个教他喊爸爸的人,面目全非,躺在血泊里。天才宝宝惊恐地大声哭起来,郁清清连忙放下屠刀,抱着儿子匆匆忙忙逃了出去。
郁清清当初被霍水仙气到吐血,产后没有调养好,又被叶军齐以爱的名义折磨虐待,身心均收到了重创,脑袋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抱着孩子出去,被冷风一吹,脑子就清楚了一点,回头看到自己那一层楼的灯光次第亮了起来,她知道,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一切要怪,就怪自己太贪心了吧。不……不!为什么要怪我,是这些臭男人不对!我不过是希望有人爱我,护我,对我好,这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追求真爱有什么错?不是我的错!不是!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抱着孩子回了当初最让她安心的地方——张斌的家。可惜空无一人,门上贴着待租。她也不知道找张斌想干什么?是想报仇还是求他收留?或许都有,看情况吧。
转身要走的时候,楼道阴影里走出一个人,高挑的个子,圆领t恤,嘴角还是那么让人安心的微笑,仿佛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郁清清不可置信道:“张、张斌,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说着就哭了出来。
霍水仙没有靠近她,只是在地上放了一千块钱,转身走了。
郁清清没追上,回头捡起了钱,抱着孩子去买了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闪闪发光的发梳,一双小巧的坡跟鞋,又去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警方不知道是没有发现叶军齐的尸体还是不明确凶手是谁,郁清清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陕缟系娜饶衷缇凸去,谁也没注意到她。
她穿上了这些衣服鞋子,去了她早就打探好的龙啸天上班的必经之路。
轿车紧急刹车带起的风几乎把眼前这个女孩吹了出去,她看起来柔弱又纤细,仿佛一碰就碎的花朵。
龙啸天从他的千万豪车上走了下来,熟悉的第一次相见的情节让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孩,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
“清清,这些年你逃到哪里去了?”龙啸天还有一丝眷恋,不复当年深情。
郁清清含蓄地笑了笑,把吹乱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对小孩道:“叫爸爸。”
天才宝宝尚且惊魂未定,呐呐地开口道:“爸爸。”
龙啸天快步走到跟前。仔细看这个与他九分相似的小孩,谁料一道寒光,郁清清把水果刀狠狠地送|进龙啸天的身体里!
“天哥哥,你也会痛?”她笑得一如当年那般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