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又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晨曦小镇镇长家的大门口。马车停好之后,车上的人却没有直接下来,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厢里面没有动。
镇长家的门房弄不清楚车里面贵人的态度,也不敢自己上去怕惹了讨厌,最终只得将大门打开之后,人就跑进去里面向他的主人汇报去了。
得到消息的镇长大人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隔着院子在那辆马车的车门上看到一枚非常显眼的家族徽章。
与这座小镇的其他人不同,镇长是出身贵族家庭的,虽然他既不是直系也不是长子,没有家族的继承权。可是徽章学,却是每一位贵族子弟从小就要学习的东西。
那架马车徽章的正中间,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黄金狮子,狮子的右掌握着一柄权杖,头上则有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肆意的绽开着。
老镇长看到那枚徽章,心里面就是一沉。在帝国之中能够在家族徽章上使用狮子图案的,只有皇室的直系血脉。而凌驾于狮子之上的那两朵玫瑰和被狮子右爪握着的权杖,证明着这个家族至少出过两位皇后和一位掌权的宰相。
想一想留在自己家中那位大人的姓氏,老镇长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知道,这一次找过来的是什么人了。
想到这里这位镇长便没有在往马车那边靠近,而是转过头回到了屋里。
老镇长心里面很清楚,那个阶层的人物已经不是自己可以随便接触的了。这些日子托住在这里的那位先生的福,他已经认识了许多以前只能够远观的人物,到现在他也要自觉一些,免得一不小心惹到了贵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从老镇长那里得到消息的威廉漫不经心的冲着自己身边的哨兵侍从说道:“尤迪特,你出去迎迎那些人。如果他们肯下马车就将他们请进屋里,如果没人下来的话,那就让他们待在那上面好了。”
跟在威廉身边的壮汉闻言安静的走了出去,凯特起身走到窗户的旁边观察大门那边的情况,边看边说道:“如你所说,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下马车,尤迪特被人给打发回来了。这帮家伙真可笑,以为那只狮子在咱们的心里很有地位吗?居然妄想着让你亲自去迎接。如果这次过来的是尼克劳斯老先生,那位黄金家族的掌权人,我们看在尊重老人的份上,或许会站在房间的大门口问候一下。剩下的那群虾兵蟹将,真以为顶着一枚家族徽章,就可以横行无忌畅通无阻了吗?”
威廉闻言没有回话,实际上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到外面的马车之上。他现在的全部精力,都凝聚在他手中那个小小的木雕之上,宽大厚实的手掌包裹着还没有掌心一半大的木雕,另一只手握着刻刀,小心翼翼的在木雕之上刻画着。
威廉掌心的那个小木雕,差不多已经快要雕刻完成了,现在那尊木雕之上唯一还空白着的部位,就是那张小小的脸蛋了。
说实话凯特真的不明白威廉在想什么,明明他的向导与他近在咫尺,可是找不到却也不见他着急。
每天不是窝在卧室里面冥想,就是用刻刀雕刻那座木头雕像。明明想的不行,却强压着自己,那座木雕被威廉抚摸的都快要开光了,真那么想出去把人给找出来不就得了吗?
相较于镇长家二楼的沉默与安静,楼下大门口那架豪华的马车里可就热闹多了,一位头戴着银白色卷曲假发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面色铁青的坐在马车的座位上,喃喃自语的说道:“居然只派了一名奴仆过来迎接我们,这实在是太失礼了。他难道看不到路易斯家族的徽章吗?无理至极的家伙,是谁给他的权利让他如此张狂的?”
坐在那名中年男子对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很明显的显示了他的家族血统。
面对着父亲的暴怒,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院子里洋房的二楼,也不知道他希望看到什么。
年轻人也是一位高级哨兵,他在帝国的这一代哨兵当中是处于佼佼者的地位。但是如今他坐在马车之中,敏/感的五感却被他散开在外,十几米外那间小洋房里,上位者的威压碾压的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直到他开始额头冒汗,身体颤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冲着那间小屋表示臣服,压在他头上的感觉才收敛了一些,年轻人这才获得了喘口气的机会。
耳边听着自己父亲的喃喃自语,年轻人既不甘心又语带敬意的回道:“他是六级,是天生的首席。那柄权杖生来就握在他的手上,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给。”
中年男子闻言恼怒的说道:“是六级又怎么样?就算他握着雷霆权杖,出现在国家大教堂里,他依然是姓路易斯的。心里面一点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真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我该说果然不愧是阿妮坍那个家伙教导出来的儿子吗?果然都是一样讨厌的家伙。”
越说火气的越大的中年男人,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原本合体的礼服在他的身上,现在已经被撑得扣子都快要爆开了。
为了保持风度,中年男人不得不稍微的降低了一下火气,免得一会衣服要是真的爆开了,那可就难办了。
不过他还是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在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大伯,米歇尔你也是他的堂哥。亲人到了门口居然连见都不见,这位威廉·路易斯先生的排场可真是不小。你祖父居然还想要将乔安娜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