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好。”刘大郎僵着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把字一个一个的从嘴里挤出来,说的甚是辛苦。
恶趣味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季歌心情相当的好,不再逗她男人,万一吓着了怎么办?“咱们是夫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快擦擦汗,衣服都浸湿了。”
媳妇恢复了正常,刘大郎好受多了,心里一个劲的对自己说。紧张什么,本来就是夫妻,都是应该的,念的多了,还真起了点效果。至少能抬头看着媳妇了,面色挺平静的说。“继续赶路吧。”
“嗯。”季歌点着头,把草帽戴了起来。
刘大郎看着媳妇的背影,深深的呼了口气。默默的握紧拳头,很好,就是这样的,继续努力!他堂堂一个男人,哪能比媳妇还要害羞,一回是这样,两回也是这样,必须得改正过来!
进了山里,蹲在溪边洗了把脸,又歇了歇脚。山里树林多要荫凉许多,回到家里,只有二朵和三朵在,二郎和三郎去了山坳的地里。
“大嫂,大姐生的男娃还是女娃?好不好看啊?”二朵兴致勃勃的问着。
季歌坐到了桌边,三朵倒了杯水给她,抿着嘴冲着她笑。季歌伸手摸摸三朵的发顶。“生了个女娃,六斤三两重,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二朵本来想跟着去,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所以连提都没有提。
爹娘走的时候,她才三岁,懵懵懂懂的年纪,是大姐带养她的。大姐嫁人的时候,她七岁已经懂事了,对大姐的感情很深厚,不仅是姐亲情,还掺杂了些模糊的母女情。
季歌听着安慰她。“总会看到的,等家里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柳儿屯。”
“好啊好啊。”二朵连连应着。
七月农忙,刘家有了点地,也有些活要拾掇,家里有两个劳力,倒也不用旁人操心。顺大娘家有两棵杏子树,果实累累,一个个都熟透了,黄澄澄的香味很浓。摘杏的那天,顺大娘特意送了半篮子过来。有根婶家的屋后种了根李子树,有些年头了,也送了半篮李子过来。
顺大娘家的杏子很甜,季歌拿了一半做了甜酱,有根婶家的李子,甜甜酸酸,琢磨了下,她想试着做水果软糖,就拿杏子和李子一并,再添些麦芽糖,酸甜滋味。
以前在家时,她曾尝试着做过两回,用的是桃和李子,结果失败了,用微波炉做的,第一回成了焦糊糊,第二回稍微好点,但也不是软糖而是果酱。现在继续尝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先把杏子和李子洗干净,皮和果壳都要去掉,只余下果肉。这活是三朵做的,她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慢慢吞吞的忙活了半个时辰。季歌把果肉捣成果泥,添了适量的麦芽糖,生了小灶的火,刚开始用得中火,把果泥倒进锅内,人不能走开,要站在锅旁,一直搅拌果泥,果泥发酵变成了果酱略显浓稠时,火势改中火为小火,继续搅拌,这时候可以试一试味道,若觉的酸了,就再添些麦芽糖。
大热天的一直站在灶边,也是个大考验,季歌汗水直流,脸色通红,还不能分心,得一直紧绷着神经,注意果酱的浓稠度适当控制好火候,稍有差池估计就要失败了。好在她有前两回失败的经验,这一回认认真真的对待,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做出来。
当果酱的浓稠度足够粘住筷子时,小灶里的柴木可以抽离,只余下炭火就行了,慢慢的继续熬煮,时不时的搅拌两下,这是个关键点,火候没把握好,一不小心果酱会变成焦糊糊,季歌来回在锅内和灶内看着,用火钳拨着灶内的炭火,
三朵拿了蒲扇站在小凳子上,一下一下的给大嫂扇着风,眼睛亮亮的看着锅里的果酱,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果香,甜甜酸酸的味儿,馋的口水直吞,可真香啊。
待灶里的余火也渐渐熄了,季歌总算解脱了,用勺子把果酱表面抹平,就这么直接搁锅里,静静的冷却凝固,所需时间至少也得隔一夜才行。
“大嫂,洗脸。”三朵见活忙完了,她把蒲扇扔一边,打了一瓢冷水放盆里。
季歌对着三朵笑,赶紧洗了把脸,清凉凉的水触着肌肤,身上的热气消散,说不出的舒坦,她深深的吁了一口气。用原始工具做软糖,可真够累的,尤其是这酷暑天气,像是放在蒸笼里似的,都快热晕了,希望她的心血没有白费。
二朵拎着破罐回来,她抓蚯蚓去了,家里只剩下一只老母鸡,顺大娘说小鸡喂养的好,最近应该就会开始下蛋,她有些心急,就更加努力的抓蚯蚓。还没回家呢,刚刚走到大道上,就闻见自家屋里飘出来的果香,可真好闻,馋死她了,她颠颠儿的冲回了家。“大嫂,大嫂,你做什么了?”
“回来了?我想做糖,不知道能不能成,得明天才知道。”季歌有些累,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正好有风徐徐吹拂,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有点酸疼酸疼的。下回还要做的话,得让大郎来,这是个费力活。
明天才能成。二朵没什么兴趣了,看着妹妹道。“三朵,咱们煮蚯蚓去。”
“好。”三朵听话的跟着二姐去了屋后。
傍晚,果酱已经冷却开始凝固,季歌把锅盖盖上,一家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