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时间过的很快,明明前些日子里还大雪纷飞的长安,现在却是春日已迟,夏荷都快要冒出尖尖角来。而这一段时间里,林慕安都是安安稳稳的呆在床上,每日问询顾茳晚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照看照看孩子,日子并不算是无聊。
小小的婴儿长得很快,本来只比手掌大一点的小家伙如今约摸有一尺来长。而长开的相貌是谁见谁夸,有时候林慕安自己都能看的着迷,反应过来之后就捏捏小家伙的脸蛋,“不知道将来要迷倒多少少女亚男的心。”
顾茳晚对此却是乐见其成,不过他最担心的是,“这孩子将来不会长歪了吧。”当然,这话换来的就是林慕安的一记白眼,后来是自己儿子凌厉的哭声。顾茳晚捏着小家伙的手,“够早熟的啊,知道长歪是什么意思啊。”
小家伙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他老爹一眼,开始新一轮的哭泣,只吵得整个宅子都不得安宁才罢休。
小家伙的满月酒办得很简单,家里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嗯,比较特殊的地方是,这顿饭由林慕安全权负责,事无巨细从未让别人参与。林慕安知道,这不只是小家伙的满月酒,也是顾茳晚的送行酒。这一别,恐怕没有几个月是无法相见的。说来,这还是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与顾茳晚第一次分别这么长的时间,习惯了的朝夕相处一旦被打破,不知道心境要惶然到什么程度。
离别的前一夜,林慕安将孩子抱到顾老夫人的房间,第一次主动让顾茳晚抱了自己。
顾茳晚惊异的看着自家媳妇穿着薄薄一层亵/衣坐在桌边剪着烛花,不禁咽了咽唾沫。而当林慕安自己走上来抱着他就来了个深吻的时候,顾茳晚就是彻底的懵了。然而下一刻,下/腹升腾起来的欲/火一瞬间灼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眼前的人不知是害羞还是天气转热的缘故,脸上有一层浅薄的绯色,雾蒙蒙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光,潋滟不可方物。而薄薄的里衣掩盖的内里春/光就更让人浮想联翩。
抱起,压/倒,散帘,顾茳晚的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帐内就只剩下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与呻/吟声。
云/雨渐歇,顾茳晚搂着林慕安躺在床上,怀里的人额头上全是汗水,看来是累得紧了。二人就这样静静的躺了会儿,顾茳晚抱着林慕安去洗了澡,期间林慕安有几次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却偏偏开不了口,最后只能说一句,“早去早回。”
顾茳晚吻吻他,答应着,“好。”
次日,顾茳晚是趁着林慕安还没有起来时就离开的,打开门出了院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顾老夫人的房间和她打了声招呼,最后亲了亲小顾同学的脸颊,顾茳晚才带着令风及四名影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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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关。
“报告王爷,乌越将军拜林正在城楼下叫战。”小兵掀开帘子进来,跪下对定西王张临远道。
“他奶奶的!”主位上的定西王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髯须大汉开了口,“这帮北蛮子真当爷是病猫了!王爷,属下自请一战。”
张临远摆了摆手,对门口的小兵道,“继续挂免战牌!”又回头对大汉道,“成天!现在去迎战,你以为我们就赢得了吗?这是在白白葬送我军将士的性命!拜林能够一路从乌越打到雁鸣关,你以为他就只是吹吹吗?!”
柴成天拍着桌子对张临远道,“可是王爷,我们已经挂了三天的免战牌了,这样下去,我军士气低下,等到拜林一怒之下攻城,我们哪里有什么招架之力啊!”
张临远拍案而起,“柴成天,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来和本王叫板!就这样,不必多说!”
柴成天长叹了口气怒气冲冲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张临远曾化名张渊在江湖上行走,那时他结识了不少的朋友,柴成天就是其中的一个。后来这些人都被自己收入了麾下,只是有的兄弟已经离世,而有的兄弟因为无心朝堂归入乡林,从此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再询问世事。如今,竟然就只剩下柴成天一个人了。
张临远坐在帐中望着帐顶发呆,手边的茶水已经凉透。说实话,他并不想为如今的皇帝卖命,可这百姓万民的生命他却不得不管。自来到雁鸣关,他与乌越交战已经十次有余。乌越虽然没能破掉雁鸣关,可是张临远很清楚,雁鸣关可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关州从来都是大夏最荒凉贫瘠的地方,本地的粮食都供应不全。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若是没有粮草,那什么都是白谈。只是朝廷的粮草迟迟不能运来,将士们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无法保证,怎能让他们拼了身家性命来保卫国家。再加上这几次作战,他基本可以看清拜林的战略,那就是拖垮他们,雁鸣关外就是大片的草原,如今天气转暖,这个依靠射猎为生的民族早都不愁吃喝。拜林只要让他们每日来叫个战,随便放上几箭就行,可这造成的就是自己军队的军心惶惶。朝廷迟迟不来的援兵,越来越少的粮食供给都是战场上的□□烦。
深深叹了口气,张临远起身盯着身后的军事地形图研看,门口有个小兵进来道,“王爷,有人求见。”
张临远眉头一皱,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他,“可曾说他是何人?”
小兵扬声道,“回王爷,他只说是故人。”
“传!”
过了一息时间,门口有人掀帘进来,定西王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