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禛揽过她的肩,“其一是要你大哥陪同,朕才安心。其二则是只能住一晚,再多便引人怀疑。”
陈婠就势靠在他胸膛上,像只乖顺的猫儿,“多谢陛下恩典。”
封禛将下巴轻柔地抵在她发顶之上,“不过现下,朕还有第三个要求。”
陈婠疑惑地眨眨眼儿,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线,“天子一诺,不可反悔。”
他笑着俯下来,再次封住她的唇。
碧波荡漾,遮去满室春光。
--
晚膳时,天幕降临,舱外繁星闪动,笼罩天地。两岸顺流而下,远眺而望,可见京城百里繁华,灯光辉煌,恍如隔世。
陈婠从皇上歇息的寝室出来时,饭食早已摆上了桌。
他和瑞王,还有几名亲信卫尉有事密会,后妃不得干政,这一点觉悟陈婠还是有的。
而兄长陈棠,亦在密会之列。
两颊的桃花还没落,就又添了新韵,她暗自在心下恨他需索无度、毫不知怜惜克制,但终究是令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封禛允许她和兄长布衣微服归家探看,不能泄露分毫行踪。
温淑妃的船舱紧紧挨着陈婠的,掀开帷幔出来,两人便在栏杆外不期而遇。
只见温淑妃一袭玫瑰色雨露春衫娇艳,杏眼流波,朱唇不点而樱,十足的妩媚。
“婉惠妃可喜欢这夜色?说起来,咱们还是旧相识,初次见面便在沧州猎场,如今故地重游,感概良多。”
陈婠怕寒,在青色裙裳外头加了一件织锦的罩衫,显得纤细袅娜,经夜风一吹,有弱柳扶风之态,惹人怜惜。
这两人站在一处,就好似画中仙,水中月,美得如此与众不同。
“本宫与淑妃并不见得有何交情,若见上几面便能称作相识,如此淑妃在兵营中,可谓是广结天下了。”
温淑妃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婉惠妃这是讽刺谁呢?”
陈婠缓缓走走过去,依栏凭靠,“劝温淑妃一句,离不该招惹的人远一些。你是知道的,本宫不似兄长心软受你蛊惑,若有人将本宫逼到绝路,说不定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事。”
温淑妃走近几步,俯在她耳畔,“臣妾可是听说,秦将军并没有死,不知道惠妃娘娘可有一丝想念故人呢?”
陈婠凝眸,“若一个凭秦将军都能扰乱心意,你未免也也太小瞧了本宫的心胸。”
陈婠施施然离开,留下温淑妃一人在船头吹风儿。
--
“青桑姑姑不知去了哪里?从上了船,奴婢就再没见过她的影子。”安平布菜完毕,站在一旁发牢骚。
陈婠冲她摆摆手,安平便疑惑地走过来。
“安平,明日到了沧州,你陪我回家中瞧瞧,切记不能走漏风声。”陈婠压低了声儿。
安平就问,“青桑姑姑去么?”
陈婠嗔了她一句,握住她的手,“有句话本宫始终没机会和你说,沈青桑再能干,总是外人。哪比得过你我自幼的情谊?此次,并没告诉她,只带你一起。”
安平面露喜色,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就知道小姐对奴婢最好了。”
陈婠柔声道,“此次秘行,切莫让任何人知晓,即便是青桑姑姑也不可以。”
安平重重点头,“如此,奴婢一会儿就去收拾行头,快有一年不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