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徐疏怀晕乎乎地,脚踩在地上如踩浮云,软绵绵的。一张清俊的脸已经不复素日里的冷清。虽然是面不改色,依旧那副表情,可是那平静之下,暗藏着波涛汹涌。
如无例外,徐疏怀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翌日清晨,徐疏怀醒来,没有如昨天一般,看见**上莫名其妙地躺了一个公主,悠悠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几天过去之后,徐疏怀仍是不敢直视阿虞的目光。他只要一看见阿虞璨璨的眼睛,便觉得心砰砰地乱跳,莫名其妙,耳根微红地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遮掩住自己也许带着一点慌乱的眼神。
这一天。
阿虞淡淡地将目光收回去,目光缩成一个焦点,望向远处。走得累了,便停至一凉亭里,便有侍女迅速垫上软垫,待她坐下,另一边马上便沏好了香茗。
阿虞等了一会,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让徐疏怀出来,本宫要见。”。
耳力极佳的徐疏怀侍卫,公主的话音未落,便嗖地一下,从隐蔽的地方凭空而现。
“徐疏怀,你……”阿虞的眼梢微微斜上,带着一抹隐约的勾人。炎热的夏季,穿着薄薄的纱裙,雪一般亮眼的白色,浸泡在日光之中,刺眼得让人无法忽视。因为热,她如瀑的秀发倒是束了起来,但是却留下了一截粉颈,□□的肌肤并未戴着什么首饰,却意外地美丽。
徐疏怀错了一下视线,投到了凉亭外远方的莲花池上。
“还不肯搬么。”阿虞勾起嘴角,摆了摆手,把侍女和仆人都屏退了。她微微移动步伐,群裾摇动,蹁跹如蝶,微微地笑起来仿佛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落落清雅,真正的不施粉黛却容姿慑人。她仿佛女王一般,将身高约八尺的徐疏怀推到在了石凳上。高大的身躯,背部是冰凉的石桌,徐疏怀蹙了一下眉头,抬起眼看了一下阿虞。
徐疏怀不由得耳根继续红了起来,他稍不注意,目光扫到了阿虞的身上。她披着一层淡金色的纱质帔帛,袖口宽松,裙子大,坐下来的时候宛如一朵花开。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
最重要的是,徐疏怀不经意地看见了她今天穿了含胸的裙子,半掩着宛如凝脂一般的胸,这样推倒他,坐在他腿上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一抹。徐疏怀的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这个时候的女子,衣着空前的大胆,完全遗忘了几十年前,连脖子都恨不得立马裹得紧紧的,密不透风才算好的时候。然而如今已经可以坦然地穿着低胸的裙子。否则怎么会有“慢束群腰半露胸”,“粉胸半掩凝雪晴”这样大胆的诗文。也正因为这股风气,读书人反而欣赏起数代之前的含蓄纤弱,羸弱如娇花一般的美丽。
阿虞扯开唇笑了一下,看着清冷的徐疏怀此刻犹如毫无抵抗之力的羔羊一般仰道在石凳和石桌之上,窘迫,嘴唇微微翕动,宛如缺水的鱼一般,任人宰割,于是便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含着一抹故作的坏笑:
“你在……看什么呀?”她细细地咬着那个“呀”字,微微上扬的语调,配合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顿时,徐疏怀的脸轰地一下泛起了绯色,他剧烈地,猛然地跳了起来。阿虞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还好他这回得了上次的教训,稳稳地抱住了她。
虽然惊险万分,阿虞脸吓得白了一下,花容失色,然后发现徐疏怀根本就心不在焉,眼神躲闪。
徐疏怀沉默地松手,放她下来,再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了。
“你,心悦……”阿虞语气淡淡地,却掩饰不住地微微上扬的语气里,带着的一抹骄傲:“本宫。”眼睛忍不住仔细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徐疏怀极力地冷却了一下噗噗跳动的心,刚欲启唇,便被她拉着垂下了头,用力地带着一股急促地吻住了。
不像那晚温柔缱绻,辗转吮吸,而是汹涌地夹杂着怒意地惩罚一般地咬了上来,牙齿碰嘴唇。徐疏怀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空白了……
她的舌头婉转灵巧得犹如一条抓不住的泥鳅,追逐,躲闪,又进攻。
最后,她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徐疏怀,纤细如削葱一般的手指,抹掉了唇边的水迹,胸口呼吸起伏,满脸晕红。
徐疏怀在她松开手的一刹那,心头似有如无地升起一抹餍足,以及,蠢蠢欲动。
“你分明喜欢得……不得了呢”阿虞呐呐地彷如自言自语。
徐疏怀的身体一僵,心里似有一根弦断掉,浑身如置火炉,一股热流以磅礴之势,奔涌到了心头,又急转直下,倾泻了全身,浑身炽热而战栗。他甩了一下头,总算了稍稍清醒了一下。脚一踏地,便飞得老远,阿虞闪了一下眼,便连人影都不见了。卖了半天苦力,还没有得到回复的阿虞,微微张着粉唇,气喘吁吁,愣是被这个初尝滋味的愣头青抛在了原地,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还是又气又笑地被徐疏怀这样的仓皇逃命一般的阵势折服了。
渐渐地,下了一场大雨,不远处的莲池,水汽濛濛,朵朵菡萏,墨绿的如亭盖一般的莲叶,雨打翻腰,空气之中飘散着缕缕芬芳……
不管外面有多喧嚣,倚靠在假山边,狼狈地躲着雨的徐疏怀,心里的喧闹恐怕已经掩过了雨声,砰——砰——砰,似非要跳出来才肯老实。
他掏出了一条洁白的绢,按在嘴唇上,取下了俨然一抹血丝,眼睛抹上了一层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