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一个多月的调查,沈年洗清了全部嫌疑,在恢复职位的第二天,他就匆匆赶回雁京,想找丁骏解释自己消失一个月的原因。

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丁骏即将结婚的消息。

当易思琦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沈年的时候,沈年立刻就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隔了很久,他才烦躁无比地打电话给丁骏。

丁骏听到他的声音,惊了一惊,“你回来了?”

“昨晚到的,能见你吗?”沈年这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丁骏见面,向她问个明白,为什么她会变卦。

“你平安就好……我的婚礼就在后天,欢迎你来观礼。”丁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仿佛古井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凄厉,像是要发了狂一般,英俊的五官都有了点狰狞之感。

“你不是让我选择吗,这就是我的选择。”

沈年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你这个骗子!我错看你了,你从来就没爱过我。”沈年摔掉了手机。

在美国那些天,无论受到公司和警方怎样苛刻到不近人情的调查,他也始终没有退缩过,始终保持着冷静沉着的心理状态,为自己据理力争,只因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自乱阵脚,这件事会得到公正的裁定。

而他会有这样的勇气,也是因为内心充满了爱的期待,他相信,遥远的地方有一颗心正在牵挂着他。他离开的这些天,就当是给她一段时间考虑他俩的关系。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一个月的时间虽不算长,但足以改变一切,他在她的世界,总是晚来一步。

婚礼如期举行,丁骏一身洁白的婚纱,宛若幽谷百合,和英俊潇洒、衣冠楚楚的易初阳相得益彰。在场的宾客无不啧啧称赞,夸丁骏是公主命,未嫁前父母爱如掌上明珠,如今到了丈夫怀抱里,也是备受宠爱。

酒店外草坪上的婚礼仪式结束后,离婚宴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丁骏在伴娘的陪同下去酒店的休息室换装。她还有一套晚礼服、一套中式礼服要在婚宴上穿。

谢如欢走进休息室,向丁骏递了个眼色,丁骏会意,向易家姐妹道:“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先去隔壁房间休息。”

她们走了以后,如欢才道:“一个叫沈年的人在楼下找到我,说他想见你,骏姐,你认识他?”

丁骏吃惊,之前的婚礼仪式上似乎并未见他,以为他不会来,怎么这时候又出现,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摇头,“我不见他。”

如欢道:“我去跟他说。”丁骏想了想,嘱咐她:“你帮我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喝多了。”

如欢瞬间明白了,沈年就是那个送铃兰的人,于是她道:“好的,我会留意,他要是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谢谢。”

丁骏最喜欢的就是如欢对她的信任,不管她让如欢做什么,如欢从来不问原因,只会照办,只因如欢知道,她做什么都不会没有理由。

婚宴很热闹,沈年喝了很多酒,到后来他脚下都要打漂儿了。他只要看到人艳如花的丁骏被易初阳搂在怀里,跟他一桌一桌的敬酒,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一对新人过来敬酒,一桌的宾客都站了起来。

丁骏见沈年凝视着自己,那种忧伤的目光,似乎下一刻就能流下泪来,心中剧痛,却也不能有所表示,淡淡地跟他微笑。

端着酒杯走到丁骏面前,沈年道:“我能跟你喝一杯吗?”丁骏见他脸色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点了点头,和他碰了碰杯,喝掉了杯中酒。

“为什么……”沈年忍不住问。

“不为什么!”丁骏冷冷地打断,在他的注视下,挽着易初阳胳膊离去。泪水浸湿眼眶,她别过脸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

如欢站在一旁,见沈年还要喝,悄悄拉住他:“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再喝就要醉了。”“没关系,我没醉,别管我。”沈年醉醺醺地看着如欢,脑袋里开始有点混沌。

如欢拉住他,“真的别再喝了,国内的白酒很烈,你再喝非得喝吐了不可。”“我没事,没事的。”

眼见劝不住他,如欢只得使出杀手锏,“骏姐说,让你别喝那么多。傻瓜,你喝多了出丑,她心里不好受。”沈年愣住了,混沌的脑袋有了一点点清醒。

“晚上他们还要闹洞房,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会跟他们说,你喝不惯白酒,已经醉了。”如欢机敏的拉着沈年离开。

易思琦看到这一幕,误以为如欢对沈年有意思,想去阻止却又被易绫夏拉住去替丁骏挡酒,愤恨地顿足。

得知他遇上麻烦,她第一时间赶到美国,为他找律师、为他四处奔走,然而,他洗脱嫌疑以后,除了感激之外,对她还是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表示。

把沈年拉上自己的车,如欢让他坐在后座,自己则坐上驾驶座,问清了他公寓的地址,把车开了出去。

沈年靠近她,带着醉意道:“你知道吗……我喜欢她很久了,她也喜欢我,可她还要嫁给别人,她不等我……她从来都不愿等我。”

“我知道,你坐好了,不然你会吐得到处都是。”如欢稳住方向盘,把车速放慢。

“你知道……连你也知道,她却不知道,我很难过……”沈年嘟囔着,视线和意识一样模模糊糊。

“你难过有什么用,谁让你不早点出现,相逢恨晚,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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