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如果不是那个小丫头跑到了兴州城,又被子耀他们救下,这个杨伟德也不一定会求到国公府来?”老公爷看着站在下首回话的大汉。
大汉拱手应道:“属下不能确定,但是,在这位林家小姐出事前,杨家确实没有被任何一方真正威胁到过。”
老公爷皱眉深思了一会道:“你继续查,至于那个小丫头,特别注意一下她身边那个丫鬟就好了。”
“诺!”大汉应声退下。
老公爷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老喽,这想一会儿事情,就头痛的厉害。”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老仆笑道:“老公爷这么说可不对,您以前不也是一想事情就头痛的。”
“你这老家伙。”老公爷笑骂道。
“属下当然是老了,如今叫我拉个一石的弓都拉不开了,哪有老公爷您硬朗,拉个三石弓还是不在话下的。”
“呸,老夫当年可是六石弓都拉过的,现在……不行喽!”老公爷摇头感慨着。
“汪汪汪”“嗷嗷嗷……”
窗外一阵犬吠声,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位忆当年的老人的注意力。
老仆推开窗和老公爷一起寻声看去。
老公爷荣养在家,闲来无事时也爱出门打打猎,所以,外院驯养了好几条凶猛异常的猎犬,平日有专人照看,训练,可重没有像今天如此狂吠不止的。
窗户外有一排竹子与另一边的兽园隔开,从竹子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几条猎犬正被几个府卫硬拉着,这才止住它们前冲的趋势。
而在它们的正对面,也有一个少年手上牵着什么动物,棕色的皮毛,看着不是很真切。少年就一人,拉着那头畜牲有些吃力。
“你看那是什么品种的犬,我怎么没见过。”老公爷疑惑地问老仆。
老仆迟疑了一下道:“属下看着那不像是犬,好像是……猪吧?”
“你家猪是这样叫的?”老公爷指着那边说道。
“汪汪哇汪……”
“这……”老仆摇摇头。一脸自己也不相信的表情。
“走,我们过去看看。”老公爷转身率先跨出房门,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小竹林的另一边。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只有那几条猎犬见到真正的主人来了。凑上来摇尾巴。
“人呢?不对,犬呢?”老公爷问那几个府卫。
几个年轻府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说。
老仆上前训斥道:“老公爷问你们话呢?发什么愣?”
最后,一个年长一些的府卫上前答话,“人跑了。那个……没有犬,是一头猪。”
“猪?”两个老爷子脸上都是一副“你当我傻呀”的表情。
府卫苦笑:“卑职说的是真的,就是一头长着瘦一点的猪。”
……
宏义拉着佩佩猪一边骂着一边跑回了暖梅阁。
苹果正在小厨房门口收拾着今天剩下的食材,见此便问道:“宏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姐不是让你带佩佩猪多跑几圈吗?它最近都胖了。”
“别提了,可能又闯祸了。你看一会儿,我去找苗姑。”宏义将佩佩猪拴好,留下话就跑了。
“汪汪汪。”佩佩猪马上就抗议了。
苹果走过去摸了摸佩佩猪的头,“你别叫了,苗姑说。我们在这里是要看主人家脸色的。要是他们嫌你吵把你炖了,小姐要多伤心啊!”说着,她竟然吸了下口水。
佩佩猪身体一僵,缩回角落,趴在那低声的“哼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
林芷琪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荔枝给她梳好的头发,总想伸手去掰发嚳上面的珍珠。
听完苗姑转述的话后,她一边继续打量自己的装扮,一边问道:“确定没咬着人也没咬着狗?”
“国公府驯的猎犬,哪有那么轻易被佩佩猪咬到。”苗姑笑道。
“那不就没事了。”说完林芷琪扭头看向苗姑。“还是说,我应该去道歉?”
这些天,苗姑除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外,就是在跟她讲规矩。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要杨家时基本就是没人教养的状态,可现在寄人篱下,就算再不甘愿,还是要讲人家家里的规矩。
不过,荣家军武出身。规矩其实并不多,只要做到正常的礼仪就行了。
所以,林芷琪可以近一个月闭门拒客,吃穿用度全凭自己的喜好。但是,这几天来偶尔还是会送一些吃食给这个家的女主人,表示应有的谢意。
而今天,天气晴朗,已经完全是暖春的气息了,苗姑就建议林芷琪亲自去给荣老夫人请次安,刷下存在感,换个说法,就是让主人知道,我这客人还是懂礼的,只是之前身体不适才没来。
“特意去道歉倒是不必,不过,小姐一会儿见到荣老夫人时可以提一提。”苗姑说道。
林芷琪叹口气,“好吧!我要是说不来,就靠你了。说好的,我是体弱多病的娇小姐。不问世事。”
苗姑无奈地苦笑,但眼里却带着宠溺,“好好好,小姐怎么说就怎么是。反正您现在也是要静养的。”
林芷琪看够了铜镜中扭曲的自己,抬头看了看窗外,“桂圆还没回来吗?”
要去请安时间自然要选对,所以,桂圆便自告奋勇去询问荣老夫人午睡醒来的时间去了。
话音刚落,桂圆就出现在暖梅阁的门口了。
桂圆有些气喘吁吁地跑进屋,“老夫人,她……她……。”
“你缓口气,慢点说。”林芷琪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