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害怕,又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有点惨烈,易远也不太敢一个人呆在家了,便跟着在地里忙活。
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刘小燕挎着篮子往回走,准备回家做午饭。
易远赖在地里不愿回家。
“蛇不会没事往有人的家里爬的。”易鸿有些头痛,怎么就这么怕蛇呢。
易远坚定坐在地上不起来,耍赖得很理直气壮,“就不,我跟哥一起回去。”要是真的有蛇,嫂子估计比他还要吓得惨。
虽然有点幼稚,但是,是真的很怕啊!
被人说长不大也不管了!
易耀光在一边嘲讽道:“跟个娘们似的。”
“你是汉子,你去摸毒蛇啊,在这里说有什么意思?”易远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叛逆青年,难道还会受激将法做傻事?
又不是脑袋打铁了!
“哼,你以为我不敢?”易耀光哼了声,手上的活也没停下来。
“干你的活,瞎说什么呢?”向紫莲刚好丢种子丢到易耀光身边,听见他这没过脑子的话,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大儿子的性子她最是知道,经常干蠢事。要是不制止他,说不定真要为了逞强斗勇跑去捉蛇。
因着在外面,向紫莲也不好明着说易远,只能暗地里瞪了他一眼。
易远可不会怕她的白眼,很是挑衅的看着易耀光,“光说不练是太监。”他是很爷们的好吗?除了怕蛇,他可是连狼都不怕的!
说他娘们,有本事自己不娘们试试啊!
易耀光张嘴就想反击,结果又被向紫莲给了一巴掌,“就你话多,干活。”完了转头看向易远,“小远怎么这么说你二哥,万一你二哥真跑去捉蛇受伤咋整?”
“他没脑子吗要真的跑去捉蛇?真当自己是大侠?”易远才不吃她那套,以为这么说村里人就会帮着她说他的不是?
也不想想自己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易丰跟易鸿两人在前面埋头干活,也没搭理三人。
易鸿是知道这个弟弟向来嘴上不会吃亏,易丰则是因着在外面,不好直接帮着继室还有带过来的儿子说早逝夫人留下的儿子。
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远哪,咋的,在海林子见到蛇了?”一位体型有些壮实的婶子来到易远身边坐下,嗓门颇大。
见有外人来了,向紫莲只能胸闷的住了口。
“刘婶子。”易远笑眯眯的喊道,“嗯,是条毒蛇,三角的脑袋。”
“哎哟,这就不冬眠了啊。我还想着明儿个去海林子挖点野菜来着呢。”刘婶子很是遗憾,“没被咬着吧。”
“没呢,封大哥刚好路过,把蛇给捉住了。”易远连忙摇头。
刘婶子夸道:“封小子就是厉害,可是附近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猎户,就是可惜了……”后面的话也没说全,易远却是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封哲锦今年十九岁,有一身打猎的好本事,长得也不差,就是右边脸上从眼尾到嘴角的伤疤看起来很狰狞。
村子里适龄的姑娘,喜欢小子的小子都不乐意嫁给他,觉得看起来害怕。尤其这个封哲锦还冷得很,一天到晚都没有一句话,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让人没法跟他自在的相处。
因此到了十九岁了,也没有媒人上门给说亲。
而且家里还很穷。
海林子外有三户人家,一户姓庄,也是个猎户,还是封哲锦的师傅。一户姓乔,是个哑巴,剩下的一户就是封哲锦了。
这三户人家算是村子里最穷的。
按理说,庄猎户会打猎,日子该要好过才是。只是奈何家里有个药罐子的儿子,媳妇又跟人跑了。
一年到头不光打猎赚到的钱,就是别的收入,也全都给儿子看病吃药了。
而封哲锦其实也应该好过才是,因为他家就他一个人,上不管爹娘,下没有老婆孩子的,可他因着念着庄猎户的救命之恩,赚来的银钱也给了不少给庄猎户。虽然庄猎户死活不要,可也赖不住人家封哲锦比他更倔。
乔哑巴则是身子不太好,家里地又少,这才成了全村子里最穷的。
易远想起原身记忆里关于封哲锦的信息,觉得这娃还真是可怜。
亲爹是个外乡人,因为受伤被他亲娘周沁柔所救,女的娇俏温柔,男的倜傥愫。
封哲锦爹来历不明,也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周沁柔则是一颗心全挂在人家身上。
封哲锦的外公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自然不会接受不明来历的男人做自己女儿的相公,但奈何女儿一心扑在人家身上,最后甚至两人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眼看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周秀才也只能认倒霉的让两人按照简单的婚礼成了亲。
本来以为这样就算了,哪知道在封哲锦半岁不到的时候,村子里突然来了几个人,硬是将封哲锦的爹给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开始的一年周沁柔还忍受着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坚持着自己带孩子,等着封哲锦的爹回来。可是第二年,流言越来越厉害,周秀才也被气得生病,最后没办法,周沁柔只能选择改嫁,但是人家说了,不能带孩子过去。
周沁柔的心态原本从一开始的坚守慢慢的到了后面的怨恨,因此见到封哲锦自然就会想到那个负心薄幸一走不回,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的男人,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封哲锦就悲剧了,爹走了,娘也不要他了,才一岁多的孩子,丢给谁家都不乐意。幸好周秀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