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一三人进门的时候,花如令正躺在床上,旁边除去伺候的小斯还有两位胡子发白的老大夫。他们都是江南地界上出了名的大夫,又没见识过苏拾一的本事,因此听了苏姑娘的话已然气得胡子发抖。
“你这小姑娘不懂就不要乱说,花大侠这怎么可能是中了毒呢?”
苏拾一立即道:“为什么不可能。”
虽是反问,然而她这话尾音却并未上挑,显然十分自信,并不觉得那两个大夫能说出什么话来改变她的想法,也果然……就听那最先出声的那位已经怒道:“就连神医宋问草都说是病,又如何能是毒呢?”
苏拾一:“……”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上上下下的瞧了那两人好半晌,才问,“你们就是这么当大夫的?”
旁的大夫说是什么病便是什么病,自己就没有半丝主见?纵使那人医术高超,又如何敢说从不误诊?便是错的,好歹也要心有疑惑一下,进而再进行更细微的了解,更加确定自己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庸医啊庸医。”
苏姑娘连连摇头,直将那两名大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却硬生生张口说不过她,只能气恼的起身让出位置:
“你这小丫头既然口口声声说这不是病而是毒,那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另一人也立即道,“若你说不出来,只是在这里信口雌黄的话,日后在这江南的地界,也别想再行医了。”
“……呵!”
苏拾一忍不住笑了,“谁跟你们说过,我是大夫来着。”
陆小凤一听立即心道不好,这位估计又要来她那套杀手的理论了,因此二话不说上前两步,‘恭敬’的将那两位老大夫请了出去,这才转头看向苏拾一,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然人事不知的花如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毒?”陆小凤再度确认。
不同于那两名老大夫,陆小凤只一听就信了大半,只因他早就有所怀疑,不若花满楼一般相信宋问草那几年当真在替花如令好好治病。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花如令会是中了毒,而并非病拖病拖久了拖成这般的。
就连陆小凤都不敢相信,更何论是总将人往好的地方想的花满楼。
然而这就是事实。
苏拾一向来不是个会顾及他人感受,将话说得委婉些的人,因此一进门便直接爆了出来,半点没带犹豫的。此时听陆小凤再问反倒有些烦了,“耳朵没问题就应当听清楚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屋子的气味散一散。”
花如令当然是中了毒。
万花谷向来以医出名,做为npc苏拾一可不比那些修习离经易道的玩家,她不光会回血等武功招式,对于医理自然也是懂的。而且由于离经心法的关系,让她能更加轻易的分辨出病人的情况。
旁人看人她只是进门看了一眼,却不知那一眼要比旁的大夫诊脉半日还要准确。
屋子里的气味很快散了干净。
得知香料燃着竟对花如令的身体有害,花平二话不说端起香炉就要丢出去,却被陆小凤给阻止了,“别,还是先放到外面,等给苏姑娘看完再丢不迟。”要知道这香料可是宋问草亲手配的,说不定花如令身上的毒便是从这香料里面来的呢?
陆小凤一向比较细心,因此自然想得比较周到。
只不过……
“不用了。”苏拾一只扫了一眼,便不屑道,“最普通的白石粉而以,我一闻就闻出来了,还需要细看?”
把她当那些个普通大夫不成?
又将屋子里的摆设检查了一遍,苏姑娘笑开了,“这宋问草也是有意思,有想法,有想法,实在太有想法了!!!”
陆小凤:“……”
他现在已经不想问那个铁鞋大盗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然而花平却很在意这些,“苏姑娘,宋问草究竟还在我们老爷屋子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您一次说清楚,我给全移出去。”
听他这么说,苏拾一点了点头。
“首先那边的花瓶,那上面抹着细微的甘草沫,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东西,然而跟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加在一起问题就大了。”说完苏姑娘又指了两样物品,最后将目光移到屋中央的方桌上。
花平立即道:“桌上的茶水壶难道也有问题?”
苏拾一摇了摇头。
“上面的东西没问题,还可以再用,但……”她随手一指,“这,就是这根桌腿,你得把它移出去。”
啥?
花平简直傻掉了,心道桌子是连在一块儿的,怎么光把一桌腿移出去,那方桌还能站得住么?
“都搬出去不就得了。”
陆小凤直接指挥两个小斯将那桌子搬了下去,并长叹了一口气,“那根桌腿的颜色似乎确实要比其他三根深一些,只是……”只是之前他们怎么就偏偏没有人发现这点,导致让这些有害的东西一直留在身边。
清理完屋子,苏拾一才开始替花如令把脉。
陆小凤和花满楼一直站在她身旁,就连花平也是守在那里不肯离开,只等着拿第一手消息,却不想苏姑娘只说了一句:
“还好,死不了。”
啥?
姑娘你难道不该说说好不好治,需要什么药物的么,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算什么,死不了是个怎么回事儿?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在苏姑娘眼中人就分活人和死人,因为剑三里从没有病人和半死不活的人。
说白了,花如令是中了毒,只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