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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客厅,气氛有些冷。
不知是不是外面下过雨的缘故,郁澜溪似乎都觉得有凉风从长窗钻了进来,一点点侵蚀了心房,怎么捂都捂不热。
整套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处处充塞着女人气。
她跟姚琳娜的爱好始终是不同的,这套房尽数都是奢华,而她的新房,装修上只以白色为主要基调,因为她喜欢简约,越简约越好。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热腾腾地窜着茶香,清雅幽远,只可惜与这房间的格调格格不入。
郁澜溪不懂茶,但自打嫁给霍斯辰后也开始由懵懵懂懂到稍稍懂行了些,霍斯辰平时得闲的时候也教教她茶艺,再笨的人天天浸泡在说教的环境中也多少能说出个一二来。
眼前这茶,是霍斯辰平日最爱喝的。
郁澜溪始终沉默,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苦涩……眩了盯是。
苦涩的不是茶,是心。
倒是姚琳娜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嗓音没有炫耀之意,反而像是一种平静地述说。“斯辰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t市。”
郁澜溪拿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倏然有刺痛划过手指,是被热水的寸劲给烫了一下。姚琳娜说完这话后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抬眼看着她的神情变化。
长睫遮住眸底刚刚一闪而过的失控,再抬眼,郁澜溪的面容平静,“我想,果斯辰真的做这种决定,他会告诉我,暗度陈仓这种事是他不屑做的。”
“这也是他刚刚下的决定。”姚琳娜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紧跟着补上了句,“我跟他已经尚过床了,你也看到了他是睡在我的家里。”
“果是上床的话,我倒是可以相信。”郁澜溪死死压下心头的撕裂感,语气尽量听上去云淡风轻,“不过我更认为这是你的一种错觉。”
姚琳娜一愣,皱眉,“你什么意思?”
郁澜溪状似悠闲地摆弄着茶杯,淡淡说了句,“只怕他是醉酒之后将你当成了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能发生的。”
就算心疼,她也没必要在情敌面前示弱,再不堪的女人也会在情敌面前挺直了腰杆,真的理直气壮也好,打肿脸充胖子也罢,至少不能让对方心里舒坦了。情敌对决,说白了就是心理素养的对决。
谁理直气壮到了最后谁才是胜利者,这个道理就像是“谎言说上一万遍就是真理”一样的。
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郁澜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些,哪怕只是她在胡扯,但霍斯辰喝醉是事实,醉酒之下的男人谁能知道他的心思?
果不其然,姚琳娜在闻言这句话后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唇角紧抿。过了能有个一两分钟后才冷哼了句,“郁澜溪,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斯辰现在这个境遇,说心里话你真的帮不了他什么。”
像是过往的镜头又重新在眼前显现,今的姚琳娜意外地让她想到了暮烟。
“你想说什么?”话虽这样问着,但隐约中她似乎已经能猜到姚琳娜接下来的话了。
姚琳娜调整了下坐姿,刚刚难看的脸色也很快得到了调整,看得出她为这次的谈话下了不少功夫,至少今的她不再像是第一次与郁澜溪碰面时的尴尬和被动。
“你在斯辰身边根本就帮不了他什么,虽说你现在是老总,但轮人脉你始终不及我,论家世你更无法比及席家。虽说席家现在被霍氏牵制,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亲始终希望能够跟斯辰携手,有了父亲的帮忙,我想斯辰也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郁澜溪轻轻笑了笑,“前提条件是,我必须要离开斯辰。”
“你倒是个聪明人。”姚琳娜点头。
郁澜溪脸上的笑容扩大,又自顾自地添了杯茶,举手投足尽是从容淡定。
“郁澜溪,斯辰事业遇上了危机你一点都帮不上忙,我不懂你还黏在他身边做什么。”
姚琳娜微微提高了声调。
茶香依旧。
“我想这种话,还是等到斯辰醒了后亲口对我说比较好。”
“郁澜溪,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这话从斯辰口中说出来的我会相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不相信。”郁澜溪目光平静。
姚琳娜倏然攥紧了拳头,“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傻了?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斯辰?你一点都不担心这就是他的想法,只不过他是不知道该怎样跟你开口?”
“斯辰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跟你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信了。他那种骄傲的男人可能会在女人面前耍尽伎俩只为了脚踏两只船又或者暗度陈仓?”
郁澜溪说到这儿反而释怀了,“我是帮不了斯辰太多,但我觉得,做妻子的不是做超人无所不能,只要能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默默陪伴不给他增加负担就可以了。斯辰这个人性子怎样我想你也很清楚,果他真的累了,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又或者是为了利益决定放弃这份感情,我想以他的为人肯定会实话实说,一直没跟我说,甚至连表露的意向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在撒谎。”
“你——”
“至于今天他为什么会在你家,其实等他酒醒了之后我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事他会觉得没必要瞒我。”郁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