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号,克拉伦斯包了一辆大巴给乐团的英国籍乐手和他们的家属,送他们去了省城的机场。从那里启程返回英国,去度过一年一度的圣诞假期。
每次往返中途倒飞机还是比较辛苦的,幸好一年之后云市已经建设了三年的国内航线机场就会投入使用。等到桃源村外的高速公路修建好了,从这里直飞首都,往返各国会更加的快捷方便。
24号早晨,和去年一模一样——除了丁丁从在妈妈肚子里变成被妈妈抱着——的成员一块坐飞机飞往英国。
这一年他们没有在庄园,而是在克拉伦斯家位于伦敦郊外的别墅里度过圣诞节。
在家乡举办完新年音乐会之后,克拉伦斯辞别家人,带着戴维恩直奔美国旧金山,去拜访一位半退休状态的指挥家。
亨利·詹金斯今年六十一岁,其实按照他这个年龄,在古典音乐界做指挥还能活跃很多年。
只可惜去年亨利得了脑中风,医生和家人严令他不能再继续工作,必须好好休养。他就不得不听从家人的安排,在家里过起了退休生活。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每天无聊地快要发疯。偏偏他的女儿薇薇安像是看守囚徒的看守一样严防死守,不准他做任何超出能力范围的人。
现在他能去的地方只有社区、公园、超市,想要离开旧金山必须申请由一位家人陪伴。
他的家人也是不得不如此,亨利血管壁很脆弱,同时还有粥样硬化的症状,再次复发的可能性极大。
除此之外,他还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
他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并不好,常常会忘记自己的疾病,工作起来没有节制,参加聚合和朋友们喝酒。这都是导致他突然出现心脑血管疾病的元凶。
亨利的妻子去世的早,他又不跟子女们生活。等到他这次病倒,子女们才觉得不能这样放任他一个人没有节制的生活,严厉地管控了起来。
如果换了一个爱惜自己小命,非常注意饮食和吃药的人,他的子女也不会跟看牢犯一样。关键是他的自制力太差了!
克拉伦斯和亨利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只不过是七八以前曾经在音乐节上遇见过几回,曾经聊过天。
亨利是一位很有才华很有激情的指挥家,他和克拉伦斯的风格完全不同。
克拉伦斯觉得如果能够聘请亨利·詹金斯做乐团的第二指挥,一定能够让蒙马利特有所突破。
因为提前进行过预约,所以亨利的女儿,四十多岁的薇薇安把他们迎进门,表示很欢迎他们来拜访自己的父亲。
因为父亲那脆弱的血管和糟糕的血液状况,他不得不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他的那些朋友们,无论是谁上门都能让他开心上一天。
正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薇薇安没有想过还会有人会聘请他去工作,毫无防备的就把克拉伦斯领到了亨利的会客室。
“哦!你现在看起来真不错!”亨利体型有点胖,圆圆的脑顶中央只有稀疏的头发,脑门锃亮。他见克拉伦斯走进来,很热情的上前拥抱了他一下,“我看了关于你的报道,真高兴你现在恢复的这么好。”
“你看起来精神也很好。”克拉伦斯由衷地说。老亨利面颊上带着红润,要不是知道真相,肯定认为这是一个健康极了的胖子。
“我在家休养了快一年了,没看我肚子上的肉都增加了嘛。”亨利滑稽的用手捧着肚子,手指在肚子上捏出一层游泳圈。
克拉伦斯只能呵呵一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七八年前他就有这么胖了!
“快坐下说话,”亨利伸手比划他身后的扶手椅,“这扶手椅是薇薇安上个礼拜刚刚买的,非常地舒适。我只不过是抱怨了一下家里的扶手椅太破旧了,她就专门去家具店里挑了这个扶手椅回来。”
亨利脸上带着骄傲和笑容,看起来和女儿的感情很深厚。也是,要不然依照这老头的任性,不是亲近的人根本就制不住他。
“你想喝点什么?”亨利坐在另外一张颜色不同的扶手椅上。
“红茶就可以。”
亨利又看向跟着克拉伦斯一块进来,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看起来就像是保镖的男人:“你呢?”
“跟老板一样就行。”
亨利点头,随后弯身伸手在旁边小圆茶几上的对讲机上摁了一下,“薇薇安亲爱的,能给我们送一壶红茶吗?”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薇薇安的声音:“好的,爸爸。”
“蒙马利特的演出怎么样?新年举办音乐会了吗?”亨利不改本色,闲话没说上两句,就把话题拐到了自己最钟爱的事业上去了。
“当然……”克拉伦斯顺着他的话题,跟他聊了一下自己是如何重建蒙马利特的,将来的设想怎么样,“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要邀请你。”
出于职业敏感性,亨利已经意识到了克拉伦斯的话意。不用克拉伦斯直说,他就知道对方是来邀请他当第二指挥的!
克拉伦斯和他不一样,除了是指挥之外,他还是作曲家,以及曾经的钢琴家。
钢琴家每年都会举办演出,而作曲家有的时候为了做出一首自己满意的曲子,常常会处在闭关的状态,并不能把全部的精神放在交响乐团上。一般这样的乐团指挥往往都有副手,或者是第二指挥。
如果以亨利以前的名气和身份地位,担任蒙马利特的第二指挥会觉得大材小用,完全屈才的感觉。可是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