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是指安装在墙壁上,沿着台阶滑行上下的轨道吧?当然可以。”
她以前在省城的地铁站里边见过那种升降梯,一个平台平常折叠起来贴着墙壁,当有坐轮椅的人来时,工作人员就会把平台放下来,把轮椅推上去,沿着墙壁上的导轨平稳的滑动,慢慢的下降到地下去。
其实不只是公众场合,在有坐轮椅的残疾人或者是老人都会安装这种上下方便的升降梯,家用的导轨升降梯比公用的要小很多。
当天胡晓雯就打电话去电梯公司咨询,预约人来家里边安装。
这种升降梯云市还没有,需要人从省城过来安装,费用并不算很贵,购买安装算下来还不到一万块钱。
原本这笔花销胡晓雯是想要自己掏的,毕竟是安装在自己家里边的。
不过伊莎说,这笔改装费用,务必让她的雇主出。
“这是克劳伦斯的意思。”伊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执意不肯收我们住宿费,这改装费用总不能还让你出啊。”
胡晓雯说不过伊莎,最终这钱还是让伊莎的雇主出的。
云市的人第三天才过来,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这个小巧的升降梯安装好。除了这些,还在西边的主卧卫浴间里边增加了扶杆。
第四天上午,胡晓雯第一次见到这个听说了好多回的克拉伦斯先生。
“我是阿尔伯特·克拉伦斯,感谢您的慷慨和帮助。”他坐在轮椅上望着胡晓雯说。
虽然他坐在那里,身有不便,却并不让人觉得低人一等。他的声音挺好听,字正腔圆的英式口音听起来富有韵律。
他的轮廓带有西方人特有的立体,鼻梁高挺,眼窝很深,脸型好似希腊雕像一般棱角分明。
他的头发刘海有一点长,软软的垂在额头前,这发型柔和他带给人的迫力,让他看起来有一点点忧郁和憔悴。
看起来就像是大病初愈,身体不好,精神不济,让胡晓雯莫名的心里一软。
顿时觉得这位先生很是柔弱,需要人的呵护和怜悯。
天知道,他只是又被麻痒折磨的一晚上,睡眠不足来不及打理头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