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呀,朱悠悠没有想到她逃避了回江南过年,却逃不了自己的家人。
刚进门,屁股还没着沙发,她家里那三位就一个比一个的反应迅速,脸都拉的长长的摆给她看。
广西之行,连路上的时间一共用去了六天,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打发了同学们各回个家,各找各妈,朱悠悠想想她一个没妈的孩子就算了吧,还是不回江南了,于是带着瑞安、石修就回了首都。
预料到她不肯回家过年似的,朱新民、张碧晨、朱晴晴一个不拉的都来了首都。
本来是最亲的亲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彼此感觉隔着好远,朱新民就不要说了,张碧晨与朱悠悠这些年也渐行渐远,朱晴晴见到朱悠悠一秒就红了眼睛,却又仿佛恨恨的望着她。她怎么了?欠他们钱了是什么?什么家人呀,都是讨债鬼,她真是欠他们很多吗?
朱新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半年不见也不着急问问女儿长高没有,长胖没有,一个人在首都受没受委屈,只是来了一句,“我准备年前去彭家提亲,年后你就和彭晨完婚吧。”
张碧晨张嘴想说些什么,看看朱新民又看看朱悠悠,最后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唉,她是帮朱悠悠也不对,帮着朱新民也不好,简直里外不是人,还是不掺和的好,她毕竟不是朱悠悠的亲娘,在朱新民这里她也没有举足轻重,朱新民大男人主义的很,她又没生儿子,平时看朱新民让着她,关键时刻她肯定比不上他亲闺女,关键他对他亲闺女也就那样了,她还指望他什么?
朱悠悠仿佛没有听到朱新民说什么,自顾自的去逗朱晴晴,捏了一把朱晴晴的嫩脸,说:“什么情况。谁给你委屈受?”
朱晴晴撩开朱悠悠的手,纤细的手指对着朱悠悠的鼻子一指,“你!”
朱悠悠朝天翻了个白眼,抬手排开朱晴晴的手指。“我怎么惹你了?”
“你没有良心,你薄情寡义,你恩将仇报,你冷血无情,你……”朱晴晴一边跺脚。一边用手指不停的指着朱悠悠。
“晴晴!”张碧晨还是管得着朱晴晴的,大声一喝,朱晴晴就闭嘴了。
这个死孩子,难道不知道家里谁做主吗?到底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也令不清嘛?张碧晨觉得将心比心,她就算是后妈,知道了彭晨有癌症,也无论如何不会答应朱悠悠嫁过去的。这不是妥妥的让孩子守寡嘛?这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即使朱悠悠不愁嫁,可是当了小寡妇再嫁,总叫人嫌弃。现在彭家主动要退亲,朱新民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这真是亲爹干的事情?
朱悠悠困惑的仔细打量朱晴晴。身材高挑,肤白貌美,乌黑的长发在身后扎了一个平马尾,穿着牛仔裤,藏青色小白花贴身小袄,跟朱悠悠面对面简直就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朱悠悠干煸四季豆的身材跟朱晴晴已经逐渐显现出来的线条自然没得比,要不是朱悠悠习惯板着脸,不常笑。大约陌生人都以为,两人一般大。
“你,你说我和彭晨的事?”朱悠悠像是想到了什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稍微一迟疑,还是问出了口,“你早恋,暗恋彭晨?”
朱晴晴瞬间不动了,仿佛被定格的机器人。是呀,她暗恋彭晨。第一眼看见就被他温柔的笑给迷倒了,她之后一直偷偷的关注他,她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彭晨是姐夫才会这样的,可是等她来到首都,再次见到彭晨的时候,朱晴晴就知道,她居然很不道德,没有廉耻的喜欢自己姐夫,
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即使彭晨和朱悠悠如一对玉人般的坐在她对面,她都觉得很开心;偶然彭晨关心她的一个小动作,让她频频回想,梦里也笑醒;她希望他开心,看见姐姐对他不冷不热的心里比谁都着急。
所以她是早恋了,她是暗恋彭晨的,在单独和彭晨在后山相处那次之后,朱晴晴就知道了。因为她居然回想变成朱悠悠,变成朱悠悠有彭晨在身边,她想象她该是多么的开心。那一刻她知道她不应该,所以她坚决的反对留在首都,马上包袱款款就回江南了。
“呜呜,你胡说,胡说,胡说。”朱晴晴刷的眼泪就如自来水的掉,哭的跟世界末日了一样。
朱悠悠马上举手投降,“是,是,是,我胡说,我错了,我道歉,我收回。”
但是朱晴晴却哭的停不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那样子特别吓人,仿佛那些伤心的老太太似的,哭的随时会岔过气去。
“啊?”张碧晨急的真的跳脚了,推了一把朱悠悠,“你个死孩子,干嘛又惹你妹妹,你看看她都快被你气的哮喘发作了?”
朱悠悠大惊,“什么,晴晴有哮喘?我怎么不知道?”
“小时候有啦,长大就长好了,很多年没有发作了。”张碧晨习惯性的解释了一句,马上喊人,“快点打120.瑞安,瑞安。”
手忙脚乱的,一家人把朱晴晴送到医院,问题是医生却说朱晴晴根本就没有问题,完全是他们穷紧张。人的情况就是这样,哭的太努力了就会哭岔气去,朱晴晴一个小孩子,哭的太猛才这样。关键是小丫头还是不停地哭,医生说她这样哭下去肯定还会岔气,朱悠悠不得不投降。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姐全部依你,求你别哭了祖宗?”从她下午三点多到家,到如今晚上七点,四个小时不间断的哭,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朱晴晴的大绝招简直就是凶残,朱悠悠都喊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