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甫一退,两粒菩提子破空而出,堪堪击在他脚上束骨、陷谷两处大穴上,他脚下一软,“梆”地一声,重重坐回了木凳上。
“你这是犯规!”贾无欺瞪向岳沉檀,“你怎么能用暗器!”
“哦?”岳沉檀剑眉一挑,面无表情看他,“我如何用不得?”
贾无欺转念一想,确实,二人之前又未说明只比腿法,不许用别的功夫,可自己这腿上功夫还没真正使出就被对方堵了回去,实在是憋得难受。他怏怏不乐地鼓着脸,看着岳沉檀的眼神又是不服气又是哀怨。
“小师叔,贾施主,有事好商量,”善哉慌慌张张看着两人,“何必动手呢。”
“我才没动手,只动了腿,你那不守规矩的小师叔才是动手又动腿。”贾无欺把脸转到一边,气鼓鼓地想。
岳沉檀似乎看出了贾无欺的不爽,比起店中战得正酣的若干人等,还是眼前这个人更能勾起他的一点兴趣,于是破天荒的,他竟然起了一丝安抚对方的心思。
“你若想出手可以,只要给我一个证明。”岳沉檀看向贾无欺凉凉道,“毕竟,谁也不想替蠢货收拾烂摊子。”
“什么证明?”贾无欺一听有戏,黯淡的双眼立刻变得熠熠发光。
“证明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岳沉檀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若只是有些嘴上功夫,到了场上不是重伤就是惨死。你只一人也就罢了,如今我们同行,你死了干净,倒把我们扯进无尽的麻烦里。”
他这番话说得刻薄无比,善哉张了张嘴几次想拦下他刀子似的话,可贾无欺的注意力却被他的第一句话吸引,完全无视他后面的一番话:“快快快,你要我怎么证明?”
贾无欺此刻真可谓是心急如焚,场中众人斗得如火如荼,若那胖瘦二人下一刻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不岂是没了出手的机会?
岳沉檀却丝毫不顾他语中的急迫,将桌上的茶杯缓缓向中间一推,又举起茶壶,不急不忙地向杯中注满了茶水。满满的茶水比杯口稍稍高出一点,再多一滴,仿佛就要溢了出来。岳沉檀放下茶壶,对贾无欺道:“你我只比腿法,以这张桌子为界。若你能在茶水不溢的情况下将脚踩到桌腿外,哪怕只有一个脚尖,就算你胜。”
“这有何难。”贾无欺暗忖,他想到岳沉檀之前腿脚不便,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一梦丸的毒性激发才打通了经脉。不过究竟跛了些时日,就算他功力精进,自己的胜算也算不上小。于是他欣然允诺,在木凳上调整了下姿势,便信心满满道,“开始吧。”
话音未落,他的脚不退反进,足尖如同一点飞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专门寻找刁钻的角度,向岳沉檀腿内阴陵泉、地机两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