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听罢，显出无奈，嘟囔着，“老头我收夙夙为徒时他还不是吸血鬼……谁知他有天回来双目尽赤，脖颈上还有一个牙痕。”
“他是初拥的产物？”她原以为自己够悲惨的了，却不想夜夙竟比她还悲催。
“是啊，夙夙其实很痛苦，我这个做师父的只能尽我所能将他还未凝结的血液保住，让他不成为真正的……吸血鬼。”老头显出有些难过，倒也是个真性情的。
百里冷凝捂着胸口起身，她记起自己在阁楼外是有过吐血水的，“他的嗜血似乎不是很重。”
老头点头，“现在对于他来说，那液体的浓度不高时无碍。”
“抓到那只咬他的吸血鬼了吗？”
“怎么可能，你也不想想吸血鬼这个种族是有多彪悍，疾速，力大，冰冷，僵硬，嗜血，无血，每一个都是他界不曾拥有并且有些还极其渴望得到的，抓的到才叫见鬼。”苏老头摆手摇头。
百里冷凝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瞬间感到全身寒毛竖起，“修行者可以达到那种……东西的速度吗？”
苏老头听罢，抬头扬了扬搭在前额的头发，实际则是望向封尘一方。
封尘站在百里冷凝身后，丹凤眼微眯，微微摇头。
苏老头见之，就知道又到了自己瞎扯的时间，“嘿嘿，丫头，你若入我师门，我就告诉你如何？这买卖是不是很赞呐？”
封尘：“……”
百里冷凝皱眉，即刻道，“我答应你入你师门，但我有条件，你不仅要告诉我我刚刚所问的东西，而且对你另外四个弟子说我是男子，还有我要所有关于修炼的书籍。”
苏老头一听，深感肉疼，“行！”
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爽快。”
百里冷凝刚刚处理完伤口，夜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七师弟，我想和你谈谈。”夜夙拉着她到了阁楼的最高处。
俯瞰夏国皇宫，显出高处不胜寒的凛然。
“怎么？”想必他叫她七师弟，就已知道她与苏老头之间‘很赞’的交易，夜夙也不愧是皇家走出来的皇子，气度心胸和举止方面做的都非常好。
“关于刚刚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夜夙与她并排而立，两人看向天际的落日。
“不必，你痛苦，我不是不知道。”百里冷凝平静道，没有对于夜夙的血统有丝毫介意。
夜夙苦笑一声，“你不会理解那有多痛苦，多无奈。”
百里冷凝转头看向他，“你以为我不曾经历过你的一切？”
夜夙立马对上她的眸子，“你全身都有血。”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背后的真相也许是血淋淋的，四师兄。”百里冷凝扯出一丝笑意，却显出无比僵硬。
夜夙静了一会儿，“不想，我与七师弟都是一样的人。”
百里冷凝听出了自嘲，毕竟夜夙体内一部分属于人类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再消减，随着一月几次甚至几十次的嗜血，一点一滴在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