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云浅淡一笑,“在下知晓老将军定不信在下所言,但老将军,这确实是在下的肺腑之言,请老将军放心,在下不是老将军的仇敌,亦没有什么目的!”
这句话确实是实话,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救出展家。/
展冰寒却是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问:“先生,你我可曾见过?”
他总觉得那个男子他好似哪里见过!
“在下一介布衣,又身有疾,哪有资格见将军。”蓝若云看着自己的双腿,苦涩一笑,淡淡的说。
展冰寒躬身,“抱歉,是冰寒的错。”
因为他的一句话,将先生的伤口硬生生的掰开。
“将军言重了。”蓝若云浅笑,不甚在意,而后对展老将军道:“老将军,如今皇帝正四处通缉于展家,行都不宜久留,你们可有什么去处?在下即刻安排你们离开。”
展老将军思索片刻后,脸上露出尴尬之意,“不瞒先生,展家世代为将,男儿们常年驻扎在边境,女眷们身在行都,故此除了边境,展家再无去处。”
边境苦寒之地,又连年征战,怎会是个好去处?
“不如在下为老将军选一处,不过,只是委屈老将军一家从此隐姓埋名,做了平凡的老百姓,并永不踏进行都,最起码,成年男儿不得踏进行都!”
蓝若云早有打算让展家离开行都,毕竟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当今圣上残暴不仁,疑心重,不知何时脑袋便搬家了,要想报效国家,除非他们能遇见贤明盛德的明主。
“如此一来,给先生添麻烦了。”老将军停顿片刻后,又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就算以后老夫身死,还有儿孙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
蓝若云双手抱拳,略微低头,道:“在下姓知,单名雪,知雪,这救命之恩,知雪不敢当。”
“知公子!”
“老将军准备一下,今夜,在下便送你们离开行都!”她不会拿展家的人冒险,故立刻的越早越好,省得节外生枝。
“今夜?”展冰寒惊讶的喊道,是不是太过于仓促?而且刚刚发生劫囚一事,行都的把守只会更加的严密,此时出城,不是自投罗网吗?
“正是今夜。”不管如何,今夜必须送展家出城,因为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消耗不起。
展博宇同样露出难色,正如展冰寒所想,今夜正是防守最严密的时候,他们拖家带口,想要在铜墙铁壁的行都离开,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了。
“先生,若不留几日,等防守松懈些许,我们再走不迟。”展博宇劝说道,他不能拿一家人的性命冒险,也不能让恩人冒险。
蓝若云忧心忡忡,“不瞒老将军,在下的身体恐坚持不了那么久。”
展老将军一听蓝若云身体不好,却为了他们而冒险,心中甚是感激,立刻上前,“先生如此为展家,老夫无以为报,请先生受老夫一拜!”说着展博宇便要跪地。
蓝若云连连阻止,“不可,老将军,您不是折煞在下吗?”
展老将军却是摇摇头,“先生此言差矣,你是老夫一家的恩人,老夫跪你,乃是天理。”
身后的展家人一并下跪,展老将军更是倔强,非要磕头以此感谢蓝若云。
情急之下,蓝若云着急的喊道:“外公!”
展老将军的膝盖就要接触到地上,猛然间停下,目瞪口呆,“你……你叫老夫什么?”
蓝若云艰难的扶起展老将军,“外公,您真的要折煞我吗?”
“你……你……”展老将军半天只说出一个‘你’,他是想问,他究竟是谁?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展博宇只有一个女儿展冰烟,展冰烟同样也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远嫁,却又失去下落的妖妃蓝若云,可如今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你是若云?”展冰寒上前一步,结巴的说,难怪他总觉得眼前的人,颇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蓝若云浅浅一笑,“几年不见,舅舅别来无恙!”
此话一出,更是说明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男子正是蓝若云。
然展冰寒还未应答,半蹲的展博宇却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儿啊!”然后将吓懵的蓝若云抱在怀中,老泪纵横。
两年前,突然得到消息说展冰烟的独女还活着,并且远嫁他国,他紧赶慢赶,却是错过,未见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从那以后,他总是想着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否见到他那可怜的孙女,然噩耗传来,蓝若云失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如今见到,如何能不让他高兴?
“外公!”蓝若云糯糯的叫着,她紧紧的抱着展老将军,她终归是幸运的,不是吗?
义父待她视如己出,轩辕漠对她百般呵护,玉清他们更是忠心耿耿,她得到了前世所没有的感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儿啊,你受苦了。”展老将军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是对他那早亡的女儿,也是对他这可怜的孙女。
蓝若云安抚道:“外公,不哭,若云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展老将军放开蓝若云,擦干眼泪,“我儿还活着,外公不哭,不哭。”语气哽咽,眼中带笑,也有几分欣慰。
突然,展冰寒问:“若云,你怎么是这般模样?”
他记得若云的容貌与小妹的容貌,似一个模子刻出来,如今,怎么会是这般陌生的容貌?还有她的双腿是怎么回事?
“舅舅,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