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瞧见堆在柜台上乱七八糟的制品跟站在凳子上跟一堆东西奋战的咚咚，叶天南便愣住了：“你这里怎么了？”
人都跟进来了，顾贞贞也不好赶人出去，示意茶馆活计将东西放到里面，才对叶天南一摊手，道：“生意做不下去，打算清货咯。”
叶天南随手拿起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荷包打开看看，里面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引起他的兴趣。
他对顾贞贞晃晃手里的东西，问道：“可以打开吗？”
“随意。”顾贞贞无所谓的耸肩，继续打包东西，也是她太过自信，觉得东西肯定特别好卖，所以就做的有些多了。如今要送人，而且她在这里也基本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就索性每家多一些好了，见叶天南感兴趣，随口道：“你若是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多带些，反正也卖不出去。”
叶天南从荷包里抽出一张纸，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纸张触手柔软，打开再瞧，纸张四周压着一圈儿繁复花纹，中间更是一朵半开茉莉，格外漂亮。
听了顾贞贞的话，他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擦汗，擦手呀。”顾贞贞手上不停，看到咚咚头上冒汗，顺手从一盒打开的纸抽里面抽了张纸给他细细擦了汗，随手丢到墙角的垃圾桶里。
叶天南顺着顾贞贞的动作看过去也明白过来，笑着道：“到时挺特别。”
“是呀，比帕子柔软，吸水性好，最主要是携带方便，干净卫生。”顾贞贞不耐烦的撇他一眼，不得不说今天的叶天南没了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还算不讨人厌。
叶天南专注看着手里的纸巾，没注意到顾贞贞的目光，闻言笑道：“是蛮好的。只是怎么卖不出呢？”
顾贞贞见他一时半刻没有走的意思，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将几样东西摆到他面前，一一介绍了功用，然后说道：“这东西都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卖的又贵，自然就没人愿意要了。穷人家连饭都吃不起呢，谁愿意用这个。”
“多贵？”叶天南好奇问道。
“这个这两个一文钱，这个三文钱。”顾贞贞随手一指，道。
叶天南放下纸巾，拿起卷纸来撕下一截在手里揉捏拉扯一番，瞧见桌子上放着茶碗，他随手拿过两只茶碗，各倒进去半杯水，将手里的卫生纸跟刚刚拿出来的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去。
水很快将两团纸浸透，叶天南将两张纸拎起来用手轻轻一搓，纸巾在打湿以后还保持着良好的柔韧性，并且没有什么破损。卫生纸稍微差一些，不过吸水性跟纸巾不遑多让。
他点点头，道：“是好东西。而且我觉得你不是卖的贵了，而是卖的便宜了。”
“啊？”顾贞贞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叶天南是什么意思了。
说到底是她的目光有些局限性了，本身在现代必备的日用品，她也没想过要打造成奢侈品，所以一开始给这些的定位就是普通大众用起的。
她却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纸本身就是一个奢饰品。更何况还是用纸来当做卫生用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