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过复杂,顾贞贞没敢妄加揣测,只是将关于詹小姐的婚事方面单独拎出来问道:“詹小姐的婚事也是你们的筹码之一?”
叶天南没料到她会想到这方面,又是愕然又有些后怕的看着顾贞贞,生怕她生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瞧着他这般小心的模样,顾贞贞失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纵然没有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儿女亲事不也都是拉拢巩固自己势力的一种手法吗?谁都不会跟仇人结亲家不是?不过有些人家利益为上,有些人家是先考虑儿女的感情再考虑利益争取双赢。无论如何选择,这里面都没有我这个外人置啄的余地不是吗?”
顾贞贞还没有傻到因为是朋友就替詹小姐打抱不平的地步,关于婚事这种人生大事,还是要自己选择的好。贸贸然插手,日后过得好自然好,过得不好那可全是她的错。
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给对方正确的提点。
叶天南没料到顾贞贞会这么想,是又惊又喜:“那你能理解我?”
顾贞贞点头又摇头:“算了,这件事吧,我自己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吧,你们身不由己也是可怜,我也不能再埋怨你不是?对了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叶天南忽然站起来,走到顾贞贞面前蹲下,抓住她放在腿上的手仰首看着她的眼睛,道:“贞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不是以前的那个贞娘。可是我对你是真心愧疚,当年我无力保护你,让你嫁入白家守寡受人欺凌,如今我不敢说一定能护你一世平安,但是,我有能力给你给咚咚撑起一片天。贞娘,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喜欢我。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
顾贞贞定定看着叶天南,这几年来,他对自己一直那么好,也帮过她不少,对她做的早就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甚至亲友之间所能做的一切的一切。
叶天南俊逸,潇洒,有着谦谦君子一切一切的优点,在外人眼里,他几乎没有半分缺点,就这一样一个人,无论她如何对他,他仍然数年如一日的对她,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感动并不等于喜欢,但是若让顾贞贞就此拒绝叶天南,她又觉得过于残忍,更何况经过这么久,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江蓠。
她记得有句话叫做,想要忘记过去,就要有一个新的开始,那么是否她接受了叶天南,就可以忘记江蓠了呢?
她看着叶天南,缓缓将视线挪到两人交叠的手上,他的手不似江蓠那般粗粝温热,反倒带着几分炙热,暖着她略微冰凉的双手。
“恩。”她轻轻点头。
叶天南欣喜若狂,细微的蚊蝇之声,若不是他瞧见她点头,险些便错过去,他一把抱住顾贞贞,道:“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顾贞贞被他的热情吓地慌忙推开他,道:“我就是答应给你追求我的机会,不是答应嫁给你,也不是答应跟你交往,你搞清楚了!我还有事,失陪了。”
被拒绝了叶天南也不恼,她已经给了他机会,他有信心她一定会看到自己好,心悦自己,到时候还少得了抱吗?
叶天南贪婪地嗅着衣服上沾染的顾贞贞的气味,开心地离开了。
第二日,顾贞贞便收到詹小姐的帖子让她去参加她的定亲宴。
顾贞贞看着帖子上的名字很是好奇:“刘尚书嫡幼子?刘尚书不是跟着詹尚书不对付吗?”
因着跟江蓠叶天南走的比较近,又跟这两人的千金是好友的关系,官场上的事情不说全部知道,但是比较亲近他们这边的几位主要大臣哪个跟那个关系好点,哪个跟哪个不大对付,她还是知道的。
刘尚书詹尚书两人虽然都是忠于小皇帝,但两人就是互相看不对眼,有机会就互掐,这怎么就结了儿女亲家了?
宋氏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乍以听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呢,后来打探清楚了方才知道什么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听着宋氏这意思像是其中还有什么因由,不是单纯的结盟利益关系,顾贞贞可是好奇万分,追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宋氏抿着唇直笑:“我打听到的也只是一星半点儿,兴许还有人添油加醋,娘子何不去找詹小姐亲去问问?”
顾贞贞偏头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今儿个又没什么事她起身道:“让丁香往詹家送帖子,说我要见他们家小姐。我们呢,去那家新开的首饰铺子选两样首饰去,听说还不错。”
这几个月一直带着几分沉闷之气的人忽然恢复几分鲜活,宋氏高兴坏了,一叠声的应下转身吩咐人那帖子去詹家,又让人去叫宋七备车,又给顾贞贞找衣服让人换上,又去拿银子的忙的团团转。
顾贞贞在铺子门口下车,没想到迎面碰上刚出来的詹小姐,她惊讶道:“你昨儿个不是来过了吗?今儿来是做什么?”
詹小姐瞧见她也是万分欢喜,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笑道:“顾姐姐,可是想死我了。帖子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这不是过来给挑定亲礼来了?”顾贞贞打量着詹小姐,她脸上丝毫没有昨日看到的落寞,倒是神采飞扬,不过这眉宇之间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沉稳,这变化倒着实不错。
詹小姐面色微红娇嗔道:“那我要自己选去,你如今赚了那么些银子,不给我选个贵的,我可不依。”
“好好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