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贞蹙眉看向不远处自己吃饭的咚咚,为了躲叶天南,她差不多两个月没去接送咚咚了,这两个月里也很少出门,她就不明白了,叶天南死缠着自己做什么!
只不过老这么躲着也不是法子,她想了想,道:“请他到门房去吧,我先送咚咚,回来跟他说话。”
“是。”木莲屈膝退下去。
咚咚闻言欢喜地看着顾贞贞道:“娘亲,你今天要送我?”
“恩。”顾贞贞摸摸咚咚的头,看着他里面的中衣,又看看外头的太阳,皱眉道:“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厚,热不热?”
咚咚摇摇头,又点头:“是有些热,不过先生说心静自然凉。”
顾贞贞翻个白眼,心静自然凉是自我安慰吧?哪儿那么凉快了?她动手脱咚咚的衣裳:“把中衣脱了,里面穿个肚兜就好了。”
“我不要!”咚咚连忙护住自己的衣裳,他都多大了还穿肚兜,丢不丢人啊。
顾贞贞拉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要,多热啊?”
如果不是怕咚咚被人笑话不穿里衣,顾贞贞是连肚兜都不想给咚咚穿的,这么热的天,里面空荡荡的才凉快不是?
咚咚捂着衣裳,跳下凳子往外跑:“我才不要!女孩子才穿肚兜呢!”
噗……
顾贞贞忍不住笑起来,什么女孩子才穿肚兜啊,哪个男人小时候没穿过了?她瞅眼咚咚喝了一半的粥,端起桌上半碟饽饽跟一盘小菜抓着筷子追出去。
叶天南进门就瞧见顾贞贞端着两个盘子爬上马车,他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
木莲见怪不怪道:“许是少爷没吃完饭跑了吧。”
叶天南皱眉道:“咚咚总不好好吃饭?这追着喂怎么可以?”
叶天南虽然不是世家大族中长大的,可是叶承天对他的教导却极其严格,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吃饭时候的礼仪,更加严苛,他不知道为此吃过多少刮落,咚咚居然还要追着喂饭?
木莲奇怪地看他一眼,耐心解释道:“娘子说少爷太老成了,不像个孩子,闲着没事儿就逗他。可是娘子平常忙作坊的事情没时间跟少爷好好沟通。晚上回来不是少爷睡了,就是少爷要写功课,没时间沟通。娘子只能在早起逗一逗少爷。有时候少爷恼羞成怒就会饭吃不完就走,娘子只能这样追上去了。”
叶天南惊诧万分地看着缓缓驰离的马车,又是欢喜又是哀伤,欢喜的是她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细心的一面,哀伤的是,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她都不看自己一眼。
顾贞贞看着原本还笑眯眯的咚咚在马车挺稳就收敛了笑容,板着脸下车,进了学堂,再看几个跟他同龄的小孩子一路打打闹闹地过来,还有个因为不想上哭起了鼻子,被送他过来的娘亲在屁股上抽两巴掌才老实了。
赵探花远远就瞧见顾贞贞在发呆,走近瞧见她盯着门口的孩子们瞧,问:“看什么呢?”
顾贞贞转头仔细打量着他的面瘫脸,皱眉道:“我是不是选错先生了?”
“什么意思?”赵探花问。
哪怕是疑问句也是面瘫脸一张,声音平直刻板。顾贞贞叹气:“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想,这咚咚整天板着一张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是不是跟你学的?毕竟他还没上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赵探花摸摸自己的脸,还从没人嫌弃过他的长相呢,他有些郁闷地摸摸下巴,努力让自己做出困惑的表情,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班的学生也都是我这副模样?”
顾贞贞偏头想想,还真不是,这孩子越大越调皮,赵探花的学生里面可没几个,再瞧他那一脸别扭模样,拉下他的手,道:“你这表情比面瘫脸还吓人,你还是继续瘫着吧。而且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咚咚可是你的学生,行过拜师礼的。跟你班里的学生可不一样。学生都崇拜先生,咚咚跟你学很正常。”
赵探花看着她摇摇头:“你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咚咚故作老成算在我头上了?”
“不然呢?”顾贞贞白他一眼:“我这一天天忙的又顾不上教他。在家里好不容易让他像个孩子了,上一天课回来又成了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赵探花无奈摊手,配着那张面瘫脸活生生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抽表情,说道:“我也没法子啊。”
“你怎么没法子了?”顾贞贞伸手戳赵探花的胸膛,道:“你是他的先生,责任不光教书,还要育人!教书育人教书育人!你懂不懂啊!做人的道理你教给他了吗?当一个孩子最应该有的童真你教给他了吗?啊?!”
赵探花深觉冤枉,可看着顾贞贞眼里一簇簇的小火苗,识趣地连连点头,道:“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我这就去教。”
看着赵探花落荒而逃,顾贞贞拍拍手,哼道:“算你识相!丁香,我们走。”
丁香扶着顾贞贞上马车,笑道:“娘子这就回家吗?听说前面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首饰铺子要不要进去瞧瞧?”
顾贞贞没什么心思逛铺子,懒洋洋地依着大引枕道:“你若是想看,一会儿停车自己看去得了,我是不想动了。”
主子不去,她一个丫鬟又怎么敢去?丁香望的看眼车外,道:“那我也不去了。”
新的首饰铺子离学堂不远,转过一个弯就瞧见了,丁香百无聊赖趴在窗口往外翘,忽然在人群里瞧见一个人来,她纳闷道:“许久都不见詹小姐上门了,今儿个居然去首饰铺子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