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发大了,嬷嬷坐在破旧的殿门前,紧紧地环抱着膝盖,殿内厚重的喘息声时而传入她的耳内,她一脸无奈的闭上双眼,娘娘啊,这明明就是一个偌大的陷阱,你却偏偏跳进去,后果是什么,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寒风呜咽,帐暖春宵,储雨漫脸颊微红的躺在黑翼的身侧,看着他身体的热度减去,喘了一口气问:“现在好一点了吗?伤口会不会很疼?”
“我没事了,雨漫,我……”黑翼搂紧了储雨漫,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那样的拥着她的身体。
尽管外面天寒地冻,殿内却依旧是温暖一片。
储雨漫见着他没事,缓缓地坐起身,拿过xiè_yī套在自己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着:“不会再有下次,我们之间从此两清,互不相欠。”
黑翼的身体一颤,不顾了身上的伤,倏地坐起身,从后面拥紧了储雨漫的身体,深呼吸:“雨漫,抛下这里的一切,我带你走,好吗?”
储雨漫闻之,冰冷的勾起嘴角,带着嘲讽的味道,生生的扳开了他的手,“你能给我什么?给我的皇儿什么?不过是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有逃亡。你什么都没有!甚至身无分文,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这一场欢愉,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的,你还当真了,真是可笑至极。”
黑翼整个人顿时如坠寒窖,瞳孔微微的涣散,双目呆滞的看着储雨漫曼妙的身姿,最后慢声道:“是,我无钱无权,给不了你荣华富贵,连一份安稳都给不了你。可是现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吗?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真是你想过的吗?”
“是!我喜欢东方靖给我的一切!地位,金钱,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后宫可以呼风唤雨!你知道皇帝有多久没有来过了吗?我对你的施舍,不过是随了我自己的饥渴而已。黑翼,做人不能太天真!主子永远是主子,仆人永远只是仆人!”储雨漫背对他,缓缓的将所有的锦缎暗纹银线挑芙蓉棉袄家穿上身,轻系上衣带,一字一句生冷无情至极。
黑翼默然,储雨漫有多口事心非,他最清楚不过。半躺在榻上,笑容微微的生硬。
储雨漫穿戴整齐,重新整理了发髻,刚刚还躺在他身上销魂至极的她,立马恢复了高冷华贵的贵妃姿态,缓缓地转身,“往后有时间本宫会再来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满足你,不过你记住了,仅是ou体上的交易而已。切勿当真,否则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你便当了是我作贱,死皮赖脸的爱上你,并且陷在你的温柔陷阱中无法自拔吧。”黑翼的眼神空洞,一片冷然。万般的滋味说不出来……
这一切不是巧合,他怎会突然中了那药?她竟毫不犹豫的替他解毒,随后便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这到底是她的计,还是别人的计。
他越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所谓的“枕边人”,是他陷得太深,还是自己太可笑?
储雨漫不出声,便当了黑翼默认。拿过地上的斗蓬,还有护手,打开殿门,一股寒风袭来,让她不禁想要缩回了黑翼温柔的怀抱里。
可她此时不是储雨漫,而是储贵妃,缓缓的走下石阶,嬷嬷立马走过来扶着她的手腕,“娘娘,可是回宫。”
“嗯。”
两人深深浅浅的踩过积雪走出了前朝皇宫的旧址。
嬷嬷长长的呵了一口热气,看着一脸安然的储雨漫,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出声,“娘娘,其实老奴对黑翼是极了解的,他根本用不着您用这样的方式去留了他,他也会死心踏地的为您卖命。”
储雨漫苦涩的勾起嘴角,笑得极其的冷然,“你便是这样看的?”
“老奴年纪大了,或许看得不透彻,只看到了表面。娘娘在想什么,老奴也是越发的摸不清了。”嬷嬷虽然伺候了储雨漫那么多年,却对她的性子极是摸不清的。
她对自己的亲哥哥可以那么的狠心,对黑翼却又可以那么的留情。
储雨漫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轻推开了嬷嬷的手,大步的走在前头,端庄高贵是她的挡箭牌,谁也看不到这后面是什么,是真情,还是虚假。
太难摸透。
戚紫烟冻得搓了搓手,呵了一口热气,忍不住啧啧出声,“这贵妃娘娘果然是宫中的高手,发生了那般的事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走出来。”
她倒是对着黑翼现在的情况有了兴趣,悄悄的去看了一眼,因为现在黑翼完全的陷入自己的纠结之中,并没有发现袭来的戚紫烟。
看着他这一脸的落魄,发现两人翻云覆雨之后,倒是添了几分纠葛,并没有一丝的腻歪。
回到了东宫,她是真真的一脸不懂。
进了内殿,苏晚看着她回来,让霓裳下去备了花茶,故意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在想什么了?想得这般的入神,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戚紫烟抬眸看着苏晚,拉了她的手坐下,一脸的不解,“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可是后果倒不是如了我们所料。那储雨漫一脸没事的模样,那黑翼倒是一脸的落魄。”
苏晚闻之,“你想不通,为何没有一点高兴,却是惆怅万千,好像事情有变,不再受了我们掌控,对吗?”
“嗯。”
苏晚的手指轻击了桌面,缓缓的出声,解释:“并没有脱离我们的掌控,而是紫烟看得太简单。按着储雨漫那样的人,在深宫掩藏得如此深,她掩去了所有的情绪,那是再正常不过。她为了不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