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河收起了玩笑,抱过花怜月的身体,“你现在担忧也无用,来,一起休息吧。所有的事情都会恢复了如常,相信我,好不好?”
“不了。”花怜月退后一步,“我还是去了侧殿休息吧。”
“嗯,对,我险些把你们的礼节都忘记了。待到所有的事情过去之后,我定要三书六礼,媒婆聘书的到苏晚跟前去提亲,迎娶了你。”卿河想到那时,她一袭红妆嫁衣嫁于自己,便不由得眉角弯弯。
花怜月只是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随后又和卿河叮嘱了几句,这才随了清河宫的婢女到了侧殿休息下来,不在正殿打扰了卿河。
卿河看着花怜月的背影,手微微的收拢,眼下的事情万般的棘手,他只能凝了心思从长计议。为了保全花怜月的欢喜,他愿意倾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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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启皇宫。
尽管双眼极其的疲惫不堪,沉重得想要睡去,可是闭上双眼,又是极其的清醒,根本无法入睡。霓裳察觉到她的不安,小声的提醒,“太子妃,太子爷与步夫人还没有回来,您先休息吧。”
“我睡不着,眼下什么时辰呢?”苏晚吃力的坐起身,缓声问。
霓裳看了一眼更漏,“刚过子时。”
“扶我起来吧。”苏晚伸出枯瘦如材的手,本来回京是想要养身体,却没有想到倒是越养越瘦。弯弯虽然没有怎么折磨了她,却是各种让人心力交瘁的事情涌上来。
在小榻上睡得极香的天泽,梦呓了一声,随后翻了一个身。苏晚呆呆的看着天泽的小脸,一脸的满足。现在也唯有他能让她有此满足感了。
在霓裳的搀扶下,坐到天泽的小榻上,轻捋了他的发丝,看了看几盏还亮起的宫灯,“霓裳,灭了两盏,就留一盏吧。别影响了孩子休息。”
“是。”
霓裳立马去熄灯。
莲狐一向睡眠极浅,听到苏晚起身,便已经醒了。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儿,“苏晚,你现下是越发的爱作茧自缚了,早些了休息不好吗?”
“睡不着。”苏晚抱过莲狐,轻轻地抚着他的毛发。
莲狐也佯装幽深的叹一口气,“阿云的妖体以灵丹为寄体,现在没有了灵丹,他会不会怎么样,真是担心。他还没有回去见桃若,若是回不去了,桃若会不会恨死了他。”
“不得胡说。”苏晚轻拍了拍莲儿的脑袋,轻斥出声,随后自己又胡乱猜测了起来。
莲狐委屈的扁了扁嘴,“晚晚,你瘦了好多。你过得不高兴,过得很累。”
“嗯,与他人无忧,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若是我当初对千瑜心软了几分,是不是便不会有了今日的结局。一时的心狠,便造就一世的执念。”是的,她若是那时对她仁慈一些。
她便不会有了如此深的怨念,又怎会重生于宁霁的身上,有了两次的重生的经历,心思便是越发的狠,越发的凌厉,算计起来,毫不留情。
莲狐却是摇头,不苟同了她的话,“不管如何,你俩便是天生注定的死对头。她的命都会葬送在你的手里,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只是这过程的经历会相当的复杂。苏晚,你是无坚不摧的,坚持下去。”
苏晚难得的露出苍白无力的笑容,抱过了莲狐,揉了揉他的毛发,“这过程若是我一人受尽了苦难便好,为何要携带了所有的人一起?”
“我也不知道。”苏晚的笑容让人慎得慌。
苏晚嗯一声,双目空洞的挪向了窗外,夜色漆黑如黑,月华倾泻而下,洒在青石地板上,带着一股从来未有的冷与静,“我知晓,你定会又要说,这是我的劫。”
“嗯。”
“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路是平坦顺畅的,有得到便有失去。想要保护好自己得到的,那么务必要失去不少的东西,我明白。”苏晚虽然看得通透,却仍旧不能想开,还是担忧了花怜月如何?秦云如何?苏琳儿如何。
莲狐白了她一眼,“那不就好了,赶紧休息。若是东方煜归来,看着你这一脸的忧伤,该是又要心疼自责很久了。”
苏晚倏地转过头,看着莲狐,他立马垂下眼睑,“我这是替你心疼了你的男人,难不成你想把他累死?”
“没有,我或许真的是太自私了,谢谢你提醒了我,去你的窝吧。”是的,想要身边的人好,那么她便学着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从容的去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莲狐一脸的不解,都说女人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一种动物,果真如此,这苏晚变脸也太快了,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苏晚躺在榻上,尽管还是不怎么能入睡,她便去回想了之前与东方煜相识的种种,与大伙儿相识的种种,未来她幻想的种种,心中便畅然,然后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清晨,枝头的鸟儿不停的欢唱着。因为有孕的原故,所以身子极其的疲惫,她醒来的时候已过了辰时。霓裳一瞧她醒过来,立马匆匆的唤来了绿荷与百合:“赶紧准备了早膳,太子妃起身了。”
“是。”
霓裳走上前,端了漱口水到她的手上,又亲自替她洗了洗脸,更上宫装,轻染了胭脂,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苏晚未出声,霓裳自然也不敢出声,小声的伺候在跟前。虽然从来没有见苏晚惩罚过任何一个宫人,但是她对她的那种畏惧是与生俱来的。
不不!
那不是畏惧,那是尊敬。
“爷昨儿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