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轻摇,珠帘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鎏金香薰炉内散发着缕缕青烟,将屋子里处处蒙上淡淡的清香。可此时卿河的鼻间,眼里只有花怜月一人,根本已经容不下来什么人。
花怜月被他那样靠着,身体里涌出各种怪异的感受,“嫁你,此生永远没有可能。”
卿河倏地瞪大双眼,按着她的香肩,“为何?是因为苏晚吗?因为你对东方煜的承诺,对不对?”
“没有什么承诺,他是主子,我是仆,我的命,我的心就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所以我没有资格去接受你的一切。”花怜月侧过头,不去看卿河,一字一句的说着。
“哈哈,哈哈……原来你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害怕这些,被这些责任压着。”卿河如获至宝,欢喜的大笑出声,随后按着她的手,“怜月,你是当真没有看出来吗?”
“什么意思?”花怜月微蹙眉。
卿河立马将她按在小榻上,握紧了她的柔荑,落座,“太子妃身畔的暗卫不少,为何独独让你来保护我?此次又将你安排在我的府上,明显的是在撮合我们二人,可想而知你若真是喜欢了我,太子妃岂会不放之礼?”
花怜月生生的抽出手,看着卿河:“一切皆是你的猜测而已。”
“好,那么我们不谈此事,说起来我也有些唐突了。近来你在府上住得可习惯,我最近事多,也没有来得及问问你。”卿河知道她逗得越紧,她越是退后。
花怜月见他提起府中之事,想起对碧荷的承诺,“碧荷姑娘十分的乖巧,伺候得我舒适,而且又是一个聪明的丫头。眼下我看你府中无可用之人,身畔的大丫鬟位置一直空着,我揭议碧荷姑娘可用。”
卿河微微的诧异,第一次见她和自己这么多话,为的却是一个丫头。她向来不管各种事情,她此次却为了这个碧荷说话。平日里碧荷在他的府上作威作福,他最清楚不过。
是人是鬼,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看起来这个婢女的心眼儿确实极多,必须找个由头收拾了才是。否则后患无穷……
花怜月瞧着卿河不吭声,奇怪的问:“你若是觉得我说的没理,便不予理会。我只是看着这姑娘心思缜密,服侍我如此周到,我便……”
“了解,明白,你是何人,我岂会不知。你竟然觉得好,那么我应允了。”说话间,卿河推开门,对着园子里的管家吩咐,“定叔,从明儿个开始,把碧荷升为园子里的大丫鬟,掌管园里所有婢女,还有本公子与怜月姑娘的所有贴身事宜。月晌按大丫鬟的份例发放。”
管家诶一声,立马领了命令,倒是没有看出来,这姑娘不简单,这才进园子多久,便立马成为了这园子里的大丫鬟。他得多看着一些,否则不长眼的得罪了她,定是有他好受的。
……
至那日之后,花怜月对于卿河的殷勤,倒是没有那么拒绝,却还是有着不可靠拢的冰冷。清晨里,花怜月与卿河一起用过午膳之后,便进宫。
一个上朝,一个进宫看望太子妃。
苏晚刚巧在园子里修剪花枝,看着花怜月回来,知道有了好消息,拿了一剪刀给她,“来,和本宫一起好好的修一修这腊梅花,待到冬日里花开得更好。”
花怜月颔首,“是。太子妃,怜月已经成功的靠近了卿河,眼下他完全的相信了我。下一步要如何走?”
“你只需要好好的看着他,便可以了。”苏晚早就知道这样同一个屋檐,任了她的心再冷,也会有所动容的,毕竟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花怜月闻话,微怔了一下,“太子妃,不是说要试探吗?”
“暂且先不,待朝会之后吧。毕竟卿河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这刚得到他的心思,便施计,对我不利。再等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苏晚修好了花枝,缓声说着。
花怜月看着苏晚,微微的出了神,难道真如了卿河所说,苏晚有意让她去靠近。可是她这般,岂不是陷了她于不义,让她尝到过美好,又让彻底的失去。
苏晚瞧着花怜月脸上的情绪微微的不对,轻唤了两声,她都没有回应。她向来不会如此,看起来这卿河的情已深。不由得有些头疼,她这般是不是伤了她。
得到了又失去。
伤的终究是花怜月。
“太子妃,怜月有一事相问。”花怜月不相信她会如此的做。
苏晚颔首,“你是否为何我突然之间这样的安排。”
“嗯。”
“朝会在即,眼下风声正紧,若是又发生了卿河的事情,我们便是顾不过来。再就是本宫要问你,你可真对卿河有了心思?我要听实话。”苏晚看着花怜月既然对自己坦诚,便直接开问。
花怜月愣了一下,细声的说着:“一开始,我未有一分动容。可是近日,我越发的恍惚。他堂堂状元郎,我一介卑微的暗卫,何德何能得了他如此的重情!?太子妃,怜月不知道是否能坚持下去,我不想回去了。我害怕自己做出不可想像的事情来……”
苏晚一脸的怜惜,握紧了她的柔荑,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如此,那便放手去爱,轰轰烈烈的爱。珍惜这场过去,他若真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你,痛一回,便狠心的斩断了这情丝。怜月,人一辈子若是如此冰冷的生活着,有何意义。只有爱一场,才会看到更多,得到更多,你便会发现,原来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也曾为杀手,很清楚的知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