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论单打实战,男子定不是谛桓的对手,但他的本领并不在其灵气上,而是制符。
他是一个符阵高手,谛桓的话音刚落,一阵阵响声便从四面八方传开,巨大的爆破声震得人心慌。
就像水面扬起的浪花,足足有一丈高。这强大的威压让刚才漫不经心的谛桓瞬间提高了警惕。
逼出自身的修为,身形晃到上空,从他的后背浮出一条巨龙来,耀武扬威的在上方浮动。
“小心。”见巨龙喷出一团火来,吴花果一个飞影闪过,毫不犹豫的挡在男子身前。
许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谛桓方才眯起的眼一下子张开。一扬袖,威风八面的巨龙便消失不见。
而龙威却在扩散,逼得他们身形不稳,踉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已受了我一掌,我也不是食言之人,你们走吧。”谛桓缓缓下落,侧着身望着远处。
“妖皇,你……”谛桓扬了扬手。
“我们走。”吴花果被男子和金凤一左一右搀扶着,在离去时,她的视线还不肯移去。
他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是多么倔强,直到最后伪装被击倒的那一刻,她还是说服自己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会那样对自己的。
“娘……”金凤心急的扑闪着翅膀,她能真实的感受到来自背上的温度,吴花果的身体在发烫,惹得她更加急切,一面叫着,一面向前赶着。
“你的脉象很乱。”男子的两指向吴花果手腕探去,继而眉头皱起,死盯着前方眸子半眯,在夜空下,他脸上的疤痕看起来更加狰狞。
“他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冷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信!”看起来恍恍惚惚的吴花果一路念叨着,抬起了手却又无力的放下。
急火攻心,从胸腔出涌出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摸了摸腹部,笑的那般灿烂。
“妖皇可知自己适才在做什么?”谛桓的身体站的笔直,在寒风凛冽中他的黑色长袍随风扬起。
“哦,我不懂魔尊的意思。”谛桓侧过身来,低头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半晌才将视线落到前方,却如万年寒冰冷到了极点。
“放走了驱妖第一人无疑给驱妖族增添了实力,妖皇是明白人,怎会做这糊涂之事?”四周已被黑气笼罩,乌烟瘴气惹得人好不压抑。
“她已受了重伤,威胁不到魔尊。”谛桓的语气寡淡,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在里面。
“哦,是吗?”黑气一瞬便闪到了谛桓这里。
“我不希望是因为妖皇对她余情未了。”黑气蔓延开来,谛桓被包裹其中脸上依旧扬着无谓的笑。
“既然信不过我,又为何与我合作?”谛桓的脸色募地一沉,眯起的凤眸闪过一丝杀意。
良久才听到魔尊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哈哈哈,妖皇说笑了,本尊是诚心与妖皇合作,本尊也相信妖魔联手定能将那驱妖一族杀得片甲不留。”
他的话耐人寻味,谛桓的戾气却丝毫没有减弱。冷寂的空气裹着残忍的气息一点点渗入人的皮肤里。
吴花果至今昏迷不醒,依疤脸男子的提议,应将她送往天灵界,于她自是安全的。
初晓一刻都不愿多做等待,拼命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急切的飞往目的地。
如今的天灵界早已被打破了往日的那份平静,稳于上空,俯瞰整个大地,可见到处都是慌不择路的驱妖弟子。
他们或急从宫阁跑出,不知去向哪里,但神情里的慌张让人不由联想事态的严重。
当金凤从高空俯冲大地时,所有的人驻足脚步,纷纷望向了这里。不知其人是好是坏,很多弟子都提起了警惕之心,手持斩妖剑,看那挪动的步子却迟迟不敢上前。
“是阿果。”有人认出了疤脸男子怀里的吴花果,那一瞬神情大变,不少弟子高声呼喊:“快去通报仙长。”
“发生了什么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娇小的女孩儿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是……阿果,她回来了。”
阿果?简真的瞳孔霍的张开,向人群张望的方向一望,果然是她日夜想念的人儿。
她心中大喜,激动的张开双臂向吴花果的方向跑去。“阿果……”
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自从那****像着魔一般冲动之下离开了天灵界,合恕仙长为之大怒,却终是没有寻到她的影子。
不少人猜测她可能去了妖界,仙长或许只知道的,又或许不知,总之他为去妖界寻她,但命所有的弟子自成方阵,加固结界处的封印。
她一直念着她的安危,想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想她如今过得怎样。可是她的面容竟这般憔悴。
“阿…果,你怎么了?”简真张了张嘴,颤抖的手轻抚着吴花果苍白的脸颊,“怎么会这样?”几日不见,她怎变得这样虚弱,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真,娘亲…受伤了。”似是压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初晓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哽咽。
简真探着脑袋向四处张望,却并未找到熟悉的影子,但这童稚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
“我是初晓。”简真这次听清楚了,声音的源头在她的身旁。她狐疑的目光先是扫了眼旁边的男子,随后落到那只金凤身上。
“你是……初晓?”简真起身,脚步缓缓向金凤移去。见她向它走近,金凤极有灵性的伏在地上,肚皮紧贴着大地,这样简真就能很轻易的摸到她的毛发。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