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温伯伦到达温家时是十点,大宅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安然听顾温彦说过,温伯伦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个佣人,只是白天的时候过来给他做饭。
因此,今晚上,这里只有自己和温伯伦两个人。
安然拿着行李上了楼,“外公,我住哪里?”
温伯伦带她去了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房,“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温彦的房间。”
安然点头,又问道,“外公,那您住哪里?”
“最南边,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六点来大厅。”
安然不说话,等到温伯伦走了,她把门关上,内心很是委屈,又觉得和顾温彦在一起是个错误。
如果她没和顾温彦在一起,她在干什么呢?
肯定房间里开着暖气,她躺在被窝里,边看电视边吃零食,每天早上还可以睡到八点半。
现在呢?没有,什么都没有,明天早上六点到大厅,那她是不是五点半就要起来?
把衣服放进衣柜里,安然就躺在床上,被窝还是很暖和的,她缩成一团,拿着手机调了明天五点半的闹钟。
想着顾温彦,他还没有忙完吗?不然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
安然给顾温彦发了个微信过去:肥猪,我离家出走了,不要太想念我。
等了一会儿,顾温彦没有回复,安然把手机扔在床的那头,就闭着眼睛。
温伯伦从安然的房间离开后,下了楼,坐了几分钟,客厅的电话响起。
温伯伦接听。
“外公,安然呢?”
“睡着了,怎么?舍不得了?”
顾温彦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外公,安然晚上睡觉会踢被子,您晚上去看看她。”
温伯伦砰的把电话挂断,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骂道,“叫我去给那丫头盖被子,应该她半夜来给我盖被子。”
过了大半个小时,想着安然大概睡着了,温伯伦上楼去了安然的房间。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他看到安然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抱着两个枕头在瑟瑟发抖,至于被子,全部掉到地上了。
他把被子拿了起来,给安然盖在身上,还没有几分钟,被子被安然一脚踢开了。
温伯伦气极,找了绳索过来,把安然的双腿绑了起来,又给她盖好被子。
这下,安然安分了。
温伯伦在离开时,朝着床上的安然嘀咕道,“睡的跟个猪一样。”
早上五点半,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安然半睡半醒,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打算把闹钟关掉。
这才发现自己行动不便,正想骂顾温彦几句,想起这是在温家。
这么说来是外公绑住她的腿了?见被子还盖在身上,安然马上把绳索解开,又穿好衣服,跑到浴室去洗漱。
一碰到那水,安然就开始打哆嗦,为什么是冷水?热水呢?她要热水刷牙洗脸啊。
刷牙洗脸之后,安然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五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她连忙跑下楼。
温伯伦早就起来了,见到她,道,“等下和大家一起去晨练,七点钟回来吃早餐。”
安然很老实地跑了出去,她以前没来过这里,可是听顾温彦说过,住在军区大院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吹风还是下雨,每天都会准时锻炼,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六点准时开始。
安然内心是崩溃的,夏天六点晨练就算了,冬天六点天还没亮啊,现在天亮可是七点以后。
和军区里的人晨练了一个小时,安然才跑回了温家大宅,温伯伦正坐在椅子上和一个人说着话。
安然跑过去一看,竟然是温子倩,她连忙叫人,“阿姨。”
温子倩责备道,“怎么还叫阿姨,要叫妈了。”
她拉着安然的手,见安然额头上有着汗珠,可是这手却是冰凉的。
温子倩拿了一个热水袋给她,又去了一趟外面。
再进来时,温子倩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看起来似乎有六七十岁了,安然不认识这个老爷爷是谁,但是礼貌一点,嘴巴甜一点准没错。
她马上甜甜地叫道,“爷爷好。”
那个老人让她坐下,又叫安然把手给他。
至于温子倩和温伯伦则是一直看着安然,安然坐立不安,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老人家给她把脉,安然寻思着,这看来是个中医。
因此,安然清清嗓子,道,“医生,我是不是有喜了?”
又觉得不可能,她的大姨妈才走了没有几天。
那医生看她一眼,“想多了。”
安然放下心来,没怀孕就好。
把脉之后,又是各种望闻问切,见温子倩和温伯伦面色凝重,安然终于明白过来,她得病了,而且得的应该还是绝症。
她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想到顾温彦和母亲他们,她才过了多久的好日子,她不想死。
终于,那个老中医站起来,温子倩送他出去。
安然朝着温伯伦说道,“外公,我是不是得病了?”
温伯伦点点头,“是得病了,得了挑食症和多动症。”
安然脸通红,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症状,她不敢在椅子上动来动去了,规规矩矩地坐好。
温伯伦又说道,“在这里坐着,我和你妈出去送送医生。”
安然应道,“好。”
温子倩送了那个老中医出去,出了大厅,来到院中,温伯伦也出来了,温子倩过去扶着他。
“郑医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