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什么时候把冯水烟得罪了？慕离一愣，心中想着，唯一一次在相府的见面，她与冯水烟还联合起来挤兑了慕仙瑶的，这一转眼，冯水烟就横眉冷对了？
若说罪臣之女，那她冯水烟的姐姐还是罪臣之妾呢，现在还是官奴，虽然不知道在哪儿，不知道冯家有没有本事将冯氏给弄出去。【..】
不过，心中想归想，慕离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适合她说话，她不想逞一时之快，毕竟这是入宫第一日，她并不清楚接下来的情况会如何，所以还是静观其变。
况且，这种台词想要激起她的怒火，让她失控，也太轻微了。
“嗯？你和慕离认识？”何雨霖一下子来了兴趣，看看慕离，又看看冯水烟，“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冯水烟。”冯水烟连忙又笑着道，不过一转眼看向慕离的时候，那翻脸的动作比翻书还快的，横眉冷对，“自然见过慕离，她就是一个祸害。”
冯水烟主动上来和何雨霖交谈，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毕竟何雨霖是出了名的难以亲近，从她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过朋友，曾经想要接近她的人，最后躲她都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这有人上赶着去，自然也有人看好戏，许多眼睛，耳朵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
冯水烟可能此生都没有被人这么关注过，昂首挺胸，愣是要撑出点什么气势来。
“对极了，她就是祸害。”何雨霖笑了，饶有兴味，再次看了看冯水烟，“嗯，我想起你来了，你姐姐是相府的小妾，我爹审问的时候，我还去的时候碰巧看到，你姐姐都被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哈哈哈”周围听着这边的人也都笑了，对于慕氏的案件，因为审讯时间非常短，处理极快，而且参与的人也很少，因此这各种细节，知道的人是凤毛菱角，被何雨霖这么一说出来，自然哄堂大笑，小妾尿裤子的事情。
“你就是那个冯氏的妹妹吧？”何雨霖继续说道，带着几分不屑，想要何雨霖对不重要的人好脸色，好态度，那几乎等于是天方夜谭，“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能够入宫做妃嫔呢？怎么会把你漏进来的？多少，你也是跟慕明德沾亲带故的，这不合适吧？”
带着浓浓的嘲讽和看似无意的质问，冯水烟的脸色极为难看，刚刚还昂首挺胸，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喏，你刚刚说的慕离，现在是我的丫头小月，各位也都听好了，没有什么慕离，只有小月而已。”何雨霖朗声说道，用眼斜了慕离一眼，慕离低头不语，恍若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看着冯水烟说道，“哦，你要找我的丫头小月说话吗？行啊，给你时间，让你们叙叙旧。”
“不，没有。我不和她说话。”冯水烟呐呐的开口，“我、我先走了。我……”
说着，她就想要拉着丫头走，不过众人可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按照何雨霖的性子，既然找上她了，她也有兴趣了，那就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特别是冯水烟这样没有什么家世，名头也不响亮，更没有靠山的人。
“走？怎么，我准我的丫头与你说说话，你却不说了？你逗我玩儿呢？”何雨霖笑了笑，晃身拦住了冯水烟的去路，“冯小姐，你说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冯水烟的表情显得有些害怕，她方才上来说话的时候，其实是知道慕离是她的丫头的，想着她可以和何雨霖一起羞辱慕离，算是她们的共同点，和何雨霖拉近关系，甚至成为宫中妃嫔之后，达成同盟，互相帮助。
却不想，转眼间，何雨霖便是这种态度，奚落了她一番，还不肯放过，非要她和慕离说话。
“你这头钗倒是红得艳丽好看，不过呢，你家门不幸，你姐姐都做官奴了，姐夫都死了，你怎么还能带这么红的花呢？入宫之后，是会被诟病的。”何雨霖不依不饶，“小月，过来，替冯小姐将这红艳艳的头钗摘下来，哦，对了，还有这帔帛，水红色的，也不大好，一并扒了吧。”
“小姐，即便冯小姐被诟病也轮不到我们来管吧，自有宫中的规矩约束，也自有宫中的嬷嬷姑姑看着。”慕离抬眼说道，不疾不徐，而且没有犹豫，可能是潜意识里头早就有所准备了。
就知道何雨霖不找茬不痛快，在太师府的时候，她可能还会听从何觉如的，不理会她，而且她最后那段时日也那么忙，现在憋了这好几日，想来是憋坏了，拐着弯子也要找她的麻烦。
“小月啊，你这是要违抗我这个做小姐的命令吗？”何雨霖笑了笑，倒没有如同平常一样恼火，“你是要我让青花银朵强迫你去执行我的命令呢，还是要我写封信回家，给我父亲说一说，这次第一天呢，我可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慕离心底微微沉，青花银朵不好对付，在这里动手也不是时候，而且何雨霖最后说的写信，是在提起白素素，说白素素现在还在太师府，她若是不规矩，她随时可以让何觉如知道，然后白素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得不承认，现在这就是慕离的软肋，她看了看青花银朵，确实也不能给这两个人与她动手的机会。
至于冯水烟……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刚刚讽刺她的时候，不遗余力，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对她手软的地方。
“快去啊。”何雨霖催促着，旁边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还都是要入宫为妃嫔的人，今日是绝对不能够丢这个脸的，“快